说罢,提着食合走了,直接消失在空间之中。云禩眼看着胤禛离开,自己把最后一点薯片吃完,掸了掸手,道:“也不能总在空间里呆着,看来我也该出去了。”云禩选择脱离空间,很快四周的景物变化起来,从明媚的桃花源,赫然变成了阴暗的牢狱。便见到牢狱之中,闭眼浅寐的八爷“悠悠转醒”,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还稍微伸了个懒腰。云禩刚醒过来,便闻到了一股子油碾子味儿,十足的呛鼻,顺着方向一看,原是牢房的地上摆着一只掉了瓷儿的破碗,碗里撑着饭菜,饭和菜汤混为一谈,说是盖饭也不是盖饭,反而更像是黑压压的汤饭,总之饭汤很多,上面还漂浮着像水草一样的菜叶子。云禩刚在空间里吃过了,此时并不饿,不由嫌弃的皱了皱眉,看来牢房的伙食有限,自己还是应该早日洗脱嫌疑出去才是,否则自己同意,胃也不会同意。云禩堪堪“醒过来”,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伴随着牢卒一连串的恭维:“太子殿下,请请!您请,小心脚下……请……”不需要看到来人,这仗阵已经出来了,原来是太子胤礽来了。果不其然,太子负手慢慢走过来,派头十足,站在牢狱门前,与云禩隔着一面监牢的栅栏墙,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云禩,道:“八弟,你可知罪?”云禩慢悠悠长身而起,掸了掸自己的袍子,道:“知罪?不知弟弟何罪之有?”“你还要嘴硬?”太子胤礽冷笑:“日前在皇上面前,你不是无话可说么?现在却要嘴硬,恐怕为时已晚罢!”云禩淡淡的道:“我的确说过‘无话可说’,然无话可说,并非是认罪。”“你想狡辩?”太医胤礽反诘。云禩很平静的凝视着太子的双目,似乎看透了甚么,道:“太子殿下是聪明人,有些事儿,无需我狡辩,太子已然看的清清楚楚,不是么?”太子缄默不言,眯着眼目打量云禩。云禩又道:“无话可说,并非代表我认罪,我是被构陷的,皇上不是已经下令太子纠察此事了么?想必……太子定会还我一个清白。”“哼!”太子冷笑道:“八弟啊八弟,你可知道,杨氏已经认罪了,且一口咬定那铸钱的宅邸是你给她的地产,本宫也派人去纠察过了,的确,这片宅子在卖给杨氏之前,确实在你的名下,还有地皮过户的契书在此,你作何狡辩?”太子说着,哗啦从箭袖中掏出一打子书契,轻轻晃了晃。云禩点点头,道:“原还有过户的契书,看来……”这个幕后之人安排的很周全,是明明白白的想要陷害自己了。太子一张张将契书叠起来,慢条斯理儿的道:“其实呐……本宫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八弟一向行的端做得正,不像我等凡夫俗子,是最为坐怀不乱的一个,那养杨氏又并非甚么仙子,如何能勾动八弟的凡心呢?本宫是信你的……”他说着,压低了声音,迈开两步,走到栅栏旁边,挨近云禩,幽幽的道:“倘或八弟愿意为我所用……那你我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本宫自会为了八弟的清白奔波周折,尽力斡旋,八弟,你说……对么?”云禩不以为然:“太子公事繁忙,弟弟何德何能,岂敢劳烦太子为我周折忙碌呢?”“你!”太子胤礽怒目,压制着怒火:“你偏偏要与本宫作对么?本宫乃是太子,你可知道与本宫作对的下场!”“太子此言差矣,”云禩道:“太子是储君,你我虽为兄弟,但严格意义上,储君与臣子的关系。说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我不站队,不结党派,并非是想要自立门户,而是不想参与这劳什子的争斗。”太子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云禩,似乎想看看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儿,但是很可惜,太子没能看出来。胤礽此人心思深沉,因着娇生惯养,生下来便是嫡子,是太子,自持高人一等,早便被宠得骄纵了去。再加上正因他生下来便是嫡子太子,更不能让旁人窥伺了自己的储君之位去,所以一直很有危机意识,疑心病比谁都重。云禩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没有争夺之心,因而不站党派,但是太子偏偏不相信,他就不信有谁生在帝王之家,距离储君之位,甚至距离皇位如此之近,却不动心的,除非他是神仙!太子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罢,机会,本宫给过你,是你自己不要!”“哼!”太子又是冷哼一声,一甩袖袍,转身想要离去,临走之时低头看到了栅栏旁边的破瓷碗,那是云禩的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