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辈态度恭敬,她想起什么又补充道:“爸下午就回主宅了,你们留下用个午饭,见过再走。”
“是,母亲。”
亲孙子结婚,季家老爷子肯定要来,老宅那边来的人应该也多,不过这些都有母亲操办招待,她也不会放心交于他人之手。
季家那几位都要来,那……
“母亲。”季琛握住瓷杯的手指用了力,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季母:“父亲……会来吗?”
季母拿茶杯的手一顿,随即泰然自若地端起茶优雅地抿了一口:“大概吧,你爷爷会联系他的。”
“我知道了。”
季母摆摆手:“你们待着吧,我累了,去睡会儿,午饭不必叫我。”
“好的母亲。”
季母走后,客厅陷入沉默。
昨晚两人的不愉快还没消散,虽然早上一起吃过早饭,也有几句沟通,但那无形的氛围仍旧在闹着别扭。季琛能察觉到,心里那点找不到破局之法的烦躁被他强行压下。
他又没什么错,为什么情绪要被宫淮牵着走?
“你自便,我先回房间了。”季琛站起身,不想和他同处一个空间。
宫淮跟着站起来,在季母面前规矩正经的态度没维持住,又恢复那种漫不经心。
“不带我去看看吗?我还挺好奇琛琛小时候住的房间。”
高叔适时出声:“少爷的房间每天都有按时打扫。”
宫淮歪倚着身子笑:“高叔辛苦了。”
“不辛苦,宫少爷要不要休息会儿?我让佣人收拾出个房间来。”
“不用了,我跟琛琛去看看他的房间……”
高叔看向季琛,一时没应。
“跟我来。”季琛率先迈开步子。
宫淮笑眯眯跟上:“好期待呀。”
季琛是二十岁后就很少回主宅了。
他没念大学,直接进了季家的公司,由季母带着接触家族生意。
后来抽空拿了朗哥伦的双学位证书,被金融圈津津乐道了许久。
其实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的房间是什么样了。
不同于清水湾的房子,这个房间都是暖色的,没有那么冰冷。
宫淮跟着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怎么觉得琛琛小时候一定很可爱?”他毫无客人的自觉,闲适地在房间里转悠。
书桌上属于季琛年少时期的东西最多,有很多可爱的小摆件,看着跟长大的季琛本人完全搭不上边。
桌上还有一些笔记本和书。宫淮随手拿起了一本:“《性别论》……琛琛小时候就已经在探讨哲学了吗?”
这本书翻开第一页,洁白的纸页上只有中间一行字——
“如果我生来就带着枷锁,我希望那不是性别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