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她就是来家访的,楚昭一本正经给自己扯谎,浑然不顾这年头的老师压根就没家访这习惯,就算真有人会这么干,什么级别的学生敢劳烦她出马啊。
但老人家没注意到这一点,满心都是:“阿瑶考上了呀?哎呀,真好,这孩子真是。”
“快快快,夫子您请坐。阿瑶快去,去倒碗水来,再去买些糕饼……”
孟瑶哭笑不得:“您老人家放宽心,我晓得的,都晓得的,您要不先去屋里头歇着?”
“好好好,老婆子不打扰你们说话。夫子,阿瑶这孩子是真好真孝顺哪……”老人家嘟嘟囔囔地,边在孟瑶搀扶下往里走,还边不忘给孟瑶说好话。
孟瑶送完人出来后忙向楚昭致歉:“殿下见谅,我大母年纪大了。”
楚昭饶有兴致地打量她,见她脸上只有些微抱歉,没有任何埋怨羞赧之意,见状也连道无妨。
这并不是什么黑点,她也不希望自己培养的人会是一个不知感恩、忘恩负义之人。
“殿下请看。”孟瑶取出一只蜡烛,点燃火焰,又取出一块寻常的布。
那布刚到烛上就被火苗舔了上去,变得发黑发卷,直至烧得灰也不剩。
“殿下再请看。”孟瑶又拿出一块布。
这布乍一看与此前的布极为相似,但靠近火焰却不曾直接烧起来,反而在顶上生成了一股白色烟雾。
旁边的护卫侍女都有些呆住了:“这这这,这莫不是仙家手段?”
和之前那块布料不同,这一块孟瑶没敢烧多久就取了下来,反正表演的意思尽到就行,再烧久些就该烧坏了。
孟瑶收好东西抬头环视,侍卫侍女们的那一脸惊叹对她而言是司空见惯了,反正她每次卖的时候都得这么表演一遭。
唯独楚昭,这位神秘的公主殿下并没有流露出孟瑶所熟悉的惊讶、贪婪、狂喜中的任何一种情绪。
反而是一脸的“果然如此”“不出所料”之类的情绪。
孟瑶疑惑,孟瑶大为不解。
总不能这位公主看一眼就看出背后手法了吧,不,不能吧?
似乎是猜到了孟瑶在想什么,楚昭开口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这布是在一种特制的水里泡过后晾干的吧。”
“那水里的东西比布易燃,所以遇火先灼烧形成了白烟,乍一看就显得布料在火中毫发无损。()”
之所以说这布料不好泡水,也是怕这里头的东西,重新溶入水中。?()_[(()”
她不好细问这里头用的材料,免得叫人觉得她是在觊觎人家的宝贝,但她能笃定这是某种受热分解的化学反应。
孟瑶呆住了,她从早死的父母那里继承这个跑商时搜罗来的偏方后,还想了若干法子,试了许多次才将它补齐。
怎么,怎么,到人家手上,仿佛一下子就全被摊出来了。
楚昭看她惊讶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想学吗?”
“或许你听说过这世上有一门学问,叫做秦学吗?”
孟瑶更愣了,呆呆摇头:“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