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陶看着那行字,再看着进去的一众名流,本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刚想问驾驶座的何逸场面为何如此隆重,谁知何逸已经下了车,并走到副驾驶替他开门。
开门的同时他小声提醒道:“主办方请了几个明星造势,咱们不想被拍的话,得赶紧进去。”
盛昔陶见他瞥了眼附近的媒体有些局促,于是忙下了车跟着他快步走进大堂。
酒店的顶层花园就是今晚拍卖会的地点,两人一起搭上了观光电梯,盛昔陶看着挂在电梯里的海报,只见上面除了拍卖会的大致介绍,左上角还有三四个logo,其中一个他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叮——”
电梯到达了顶层,门一开是一个巨大的宴会厅,其中摆着十几张桌椅,正前的荧幕上循环播放着此次拍卖会的宣传片。
场厅里蛮热闹的,盛昔陶跟着何逸来到右侧靠前的那张桌子上,何逸说要去趟洗手间,他便与其他三四个陌生人落了坐。
每张桌子五个人,这下差不多便满了,看他们时髦的装束打扮还有聊得八卦,盛昔陶想可能是某某明星。
不过就在他竖起耳朵偷听八卦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嗨!”
盛昔陶猛地回头,只见夏小春戴着口罩站着那里。
第18章陆晖雨
比起自己,夏小春似乎更加惊讶,他摘下口罩和手套:“真是你啊昔陶,我还以为看花眼了。”
盛昔陶吓了一跳,见他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立刻反应过来:“你们今晚在这儿?”
前两天领班在群里说,有个慈善晚会的大单子需要人手搬运拍品,盛昔陶正好休假,便没把这事放在心思,不曾想原来就在万际酒店。
夏小春同样感到凑巧,他打量着盛昔陶:“你这一身挺贵的吧?“
盛昔陶一听,指了指身边的何逸:“帮何总的忙。”
夏小春知道盛昔陶晚上在酒吧上班,也听说过何逸其人。
——纨绔子弟、有钱二少、油嘴滑舌、精神空虚,反正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他会意地朝何逸点点头,后者也客气地与他握了手,只是心思似乎不在他俩身上,左右张望着,像在找什么人。
在夏小春眼里,盛昔陶长得标志,为人靠谱不世故,出身普通却清醒独立,不会投入太多的感情,投入了也脱离得很快,加上他还是个omega,比起金贵的富家子弟,这样的人明显更能给何逸这种花花公子带来刺激感和安全感。
简而言之,盛昔陶拿得起放得下,何逸想泡他的同时又不需要负责,是很划算的事。
不过看盛昔陶的态度,便知道他也没有认真,别人的私事夏小春向来不掺和,旁边有同事叫他,两人闲扯了几句便分开了。
再坐一会儿时间就差不多开场,宴会厅里的灯光暗下来,在舞台上聚焦成一束光斑。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移向正前方,只见一位手持话筒的女主持走了上来。
女主持熟练地向到场的客人致以欢迎辞,等宣读完拍卖规则和事项后,又一位拍卖师走上了台,与此同时,台前的一张架桌上摆放上了第一件拍品。
台下的灯光有些暗,隔着一段距离和攒动的人头,盛昔陶眯了眯眼睛:“是一只花瓶吗?”
只见高高的长方形玻璃展柜中,一只十五公分左右的桶形瓷瓶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淡蓝色玉泽,仔细看,漂亮的青绿中还显出些粉白。
“这是南宋的龙泉青瓷。”
不等何逸回答,二人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盛昔陶一回头,夏小春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
出身艺术专业的他对这些十分了解,如此解释道。
“龙泉的青瓷特别讲究釉的色调,这种粉青釉就是当时主要的釉色之一。”
小春老师说着稍稍停顿:“现在估价的话……大概三四百万吧。”
盛昔陶听完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与此同时,现场的报价果然节节攀升,最近的一位老兄已经将牌举到了三百五十万。
盛昔陶不由瞧了一眼何逸,何逸倒是淡定不少,他显然对瓷器没什么兴趣,正和隔壁一个貌美的客人交换名片。
最后花瓶以四百二十万的价格被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士拍走,锤子落定的那一下,女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下来是第二件拍品——一副宋代的山水画。
盛昔陶对艺术品不太在行,夏小春又老道地解说起来。
“俗话说宋画如酒,元画以下,渐如酒之加水,这笔触有些像李唐的《万壑松风图》,但应该不是他的,可能是他的某个粉丝模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