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盛昔陶突然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对于陆曜山这个人的理解,或许早在十年前的那个天台上就发生了变化。
那就是——陆曜山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孤独?
即便在偌大的家庭里,他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瞬间迷失过自己,或者,觉得难以喘息?
想到这个问题,盛昔陶心里吓了一跳。
不过思绪飘到这里又突然被打断了。
“你们去哪儿了?”
陆曜山打开门,便见大清早消失在客房里的两个人出现在了门外。
“老板,我给你买早餐去了。”
姜河拎了拎手上的纸袋,说:“盛先生出去跑步,回来的时候刚好和我撞见了。”
姜秘书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盛昔陶只能跟着附和:“对,确实是这样。”
在确定要帮助陆曜山之前,他不想让自己的关心太明显。
哪知陆曜山看了眼盛昔陶的脚,问:“你穿拖鞋出去跑步?”
盛昔陶低下头一愣,不由语塞,怎料这时,姜河迅速看了眼他脚上的大一码黑色拖鞋,一脸失忆地说:“跑步,没说跑步啊,盛先生散步呢。”
盛昔陶:“……”
陆曜山:“……”
姜秘书即来即走,说家里有人等,得回去报道一趟再回公司,盛昔陶吃完早饭也打算回去寺里,此刻,他不太想和某人单独待在一处。
陆曜山见他换鞋,默默地站在玄关盯着他的背影看,随后也蹲下来换鞋。
盛昔陶忍不住问:“你是准备上班?”
谁知陆曜山直截了当地说:“我跟你一起,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盛昔陶听了这话,不由一愣,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昨天警察同他说,陆曜山有一个月的观察期,这个期间不能出现任何突发事件,否则连担保人也得付一半责任。
而这倒霉的担保人正是盛昔陶自己,当下,他有些笑不出来。
陆曜山兀自换着鞋,低头之间,露出后颈上的纱布。
盛昔陶站在原地天人交战,他想跑到天边去,想跑到海角去,想到最后,陆曜山换好了鞋,替他开了门,领他出了家。
然而今天的寺院里也颇位热闹,车刚一停下,隔着大老远,两人便看见几颗闪闪发光的脑袋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