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他是他,我苦不苦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手术的事也没必要让陆曜山知道。
老和尚插香的动作一滞:“你原谅他了?”
语毕,屋里又安静了许久,徐建国转过身,见盛昔陶走了出去。
“我没恨过他。”他说。
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回答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但不知为何,离开的背影有些寂寥。
老和尚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他凝视着观音画像,又拜了拜三拜。
佛曰:前世不欠,今生不见;今生相见,皆有因缘。
惟有不爱不恨,如此无忧无怖。
——晚些时候,何逸打来了电话,盛昔陶正坐在大殿前看工人们打理佛像,脚手架已经支得老高,层层叠叠的像个巨大的鸟笼。
经过这些天的工作,佛像后头的菱形背光已经镀了大半金色,阳光一照射进来,便衬得昏暗的殿顶不再沉闷。
释迦摩尼佛低垂着双眼注视前方,盛昔陶坐在门槛上抬头望着,他心里有事,就习惯这么坐着对着佛祖一言不发。
何逸的电话来得突兀,打破了这段宁静,盛昔陶蹙了蹙眉,按下静音没理,谁知没过一会儿屏幕又亮了起来。
无奈,他只能接起来。
“何总?”
那头的何逸一如既往的熟络:“小陶,过两天有空吗?”
盛昔陶反问什么事,他和何逸算是甲乙方,但比甲乙方多一点的是,除开工作时间,何逸偶尔会在私下找他。
大多都是出来喝个咖啡,逛个街之类的琐事,有钱人的精神总是空虚,盛昔陶虽不喜欢与人太亲近,偶尔一两回倒不碍事。
今天何逸打电话过来是另有目的,他解释说:“下周五我要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盛昔陶有些惊讶,比起喝咖啡逛街,买卖会这种正式场合,似乎对他这种身份来说不太合适。
见他犹豫,何逸却像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说:“我问了王帆,那天你没有班,到时候我来接你,你住哪儿?”
盛昔陶不置可否,问:“你干嘛不找别人?”
谁知何逸说:“找不到呗。”
这话显然是瞎扯,潜台词倒也十分清晰,何逸的意思是,不约到他不会罢休。
盛昔陶心里十分迟疑,却听见他在那头“恳请”起来。
“行行好吧小陶,就两三个小时,不耽误你多久,当是帮哥哥了好不好?”
何逸很少这么坚持,盛昔陶这厢只好松了口:“那好吧。”
挂断之前,他又加了句:“星期五下午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你不用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