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两方吵了一会儿,陶云然也不等许良汉二十板子打完回来,惊堂木一拍,果断将案子判了。
许家告闵娘所犯七出,无子,不顺父母不事舅姑,淫佚妒忌,口舌恶疾,均不成立,不足以以此休妻。
而闵娘却告夫家,虽有理有据提出和离,但据我朝律法,女子告夫者,免不了牢狱之刑。
陶云然看着李青给他送来的案例,见此前提和离的那女子被判了一年的牢狱之刑,觉得不妥,大袖一挥,挡住了刑期,一年改一月。
闵娘都认,只要能摆脱许家。
许家几人听到如此判定,如雷击天顶,大喊不公。
陶云然掏了掏耳朵,打着哈欠就下去了……
外头那些男人们看到如此判定,又见那县令举止慵懒,也觉得不公,还可气,纷纷骂了出来:
“这县令果然是个庸官,判的什么荒唐的案子!如此,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这样!”
“就是!哪有妇人立于男人之上的,不公!”
“这县令只怕不是个男人!以后娶的媳妇,也只怕是个男人婆!被女人踩在脚底!”
“嗐!还是太年轻了!”
“我呸!狗官!”
“……”
陶云然忍着:不生气,浮云,都是浮云……
冉云桃从头看到尾,某一刻的视线全在堂上这县令的身上。
闵娘这事儿能这么被这县令断下来,冉云桃还是挺有感触的。
这县令看着懒懒散散的,都不像是个上心的,没想到那天晚上她说的一些话,这县令竟然听了进去。
对于这个县令,冉云桃委实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正儿八经的好人,但又不像坏人。
眼下听着这些声音骂在他身上,冉云桃突然觉得他有些冤了,但谁让他是县官呢,该背的就背吧……
案子判完,该罚的罚,该关的关,该散的也散了。
许家两口子扶着被打歪的许良汉,见谁都不想给脸色,阴沉沉的回去了。
村里的一些人都跟在他家后头,没敢靠太近,背地里话都说了起来。
冉家一家也在后头看着,江氏倒是操了个心,脸上有些感叹。
“娘,您说咱家要不要去安慰一下?”
冉云桃和许良茂关系都是立在那儿的,算是半个亲家,如此看人家热闹,好像不太合适。
江氏的话让老两口子为难了,看着前头头顶满是阴云的许家,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冉云桃听来,沉了一口气,没让他们为难了。
“爷,奶,我和良茂哥说清楚了,我不想和他说亲,所以我拒绝了他。咱家和许家现在也没什么了,咱们别过去了,也不好过去。”
吴氏听来,很淡定。
老两口子听来,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吃惊。
许家这几日闹得事儿,也不见得能叫人瞧的上,他家桃儿过去后,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江氏整个人惊了,“什么时候的事?”
“都好久了,割早稻那会儿。”冉云桃轻飘飘的,手里甩着腰绳儿。
江氏头顶的雷不比许家劈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