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真的没死,我就是你认识的碧君,也就是千植帮的帮主啊,我们整天在一起,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但后半段声音压得极低,叶君疏又在病中,根本听不出来。想着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尾巴,沈兰露放弃了,想着等着哪天他好了,再找个机会悄悄告诉他吧。“你走吧。”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恰好门外一只黑影飞过,沈兰露起身抬脚追了出去。只是忘记了那握着的手,一个匆忙手链上的那朵荷花就生生给拽了下来,像一只皮球一样飞到了墙角。不知又过了多久,叶君疏终于睁开了双眼,仔细打量下才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千植堂。眼前空空一片,毫无人的踪迹。“哎,果然是梦啊。她临走前来梦里看一下我,也可以了。”一声慨叹后,他下床点亮了蜡烛。此时他发现,就在不远处的墙角,一朵金灿灿的荷花静静地躺在地上。反叛大楚国在走过了五十多个年头后,终于在楚历大阳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迎来了第一场叛乱。东部三州的镇守大将军石磙起兵叛乱,直接攻取卧龙关。卧龙关乃是雨州连接内地的必经之地,也是唯一的陆上通道,占据此关后直接切断了雨州的陆上通道。一时间,朝野震动。只是他们大都不知道,此次反叛另有隐情。大楚京城的皇宫的太和殿上,大臣们吵作一团。楚皇此时心力交瘁,就在前几日他收到了派往雨州的刺金卫花荣的奏报。自己的好侄子、湘王府的大公子早在一月前就利用府中三骑兵马,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华华,自己未曾蒙面的儿子叶君疏下落不明,那个让自己提心吊胆好几年的弟弟叶志浩也在叛乱中被杀。接到奏报的第二天他就下旨让驻守沂州的石磙带兵五万到雨州拿人,不曾想石磙乃是口蜜腹剑的乱臣贼子,竟带领属下叛乱,且还占据了卧龙关,进取雨州的意图不言而喻。俗语说得好“雨州荒,天下凉。”大楚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粮食产自雨州府,要是此地有所闪失,将动摇国本。争论了一上午,大臣们一直围绕着是劝降还是进攻争执不休。忽然,一个皇子的提议引起了楚皇的注意。“启奏父皇,儿臣以为应抽调南部云州、现州之兵,经秋水港沿青衣江北上进桃花河,自鸣沙关进入雨州府,会和镇守大将军郭凉震慑住叛贼石磙。同时,京城天子禁军集结北上占领沂州,两边夹击之下再进行劝降,想必大事可成。”六皇子叶堂一脸平静说完自己的想法,说的如此顺畅,就好像早就计算过的一样。“南部二州兵力抽调走,万一南诏国趁机进攻怎么办?”礼部侍郎提出了自己的忧虑。“现南诏国皇帝坤龙走失多年,南召大族司马氏暂代皇族掌管国家,听说近期司马家族蠢蠢欲动,大有取而代之的趋势。国内之事还没弄明白,又如何进攻他国呢。”叶堂对答如流。“我军经青衣江北上,必定会经过西狄的尤乐港,到时候一旦他们偷袭,我们将如何应对?”大理寺卿也有所疑虑。“兵贵神速,只要我们抓紧部署,在青衣江封冻前赶往鸣沙关,面对忽然出现的我□□大军,我想西狄尤乐港首先会加强防守,等到他们发现我军只是路过时,为时晚矣。”听完叶堂的话,一直喋喋不休的臣子们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思考着此记的可行性。此时透过厚厚的人群,能发现站在角落的八皇子叶雀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可察觉的忧虑,他所担心的正是这条计策的最大漏洞。“六弟之言入情入理,恰是时候,乃当下最妥当的解决方法,儿臣赞同。”太子叶春风正色道。在他的心中,只有自己的春花雪月,只要别耽误了自己的快活,其他无所谓。只是他没看到,一旦此计得逞,将有一柄锋利的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倒是不傻,在来年春天他发现叶堂觊觎的东西乃是自己居住的东宫之后,果断地出手了,只可惜,太慢了!虽然拔掉了叶堂的一些爪牙,但那些爪牙就像千年古木的树叶一样,丢几个无足轻重,因为那时叶堂的根基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泥土之中,再难以撼动。连叶堂听了这话都有些意外,真是神来之笔的配合。只见他两颊的肌肉不自觉的上提,但紧抿的嘴唇压住了将要迸发的得意狂笑。“准奏,立刻命令南部二州部队立即开拔,同时禁军北上攻击沂州。”一切都已经注定,这个国家即将发生更大的灾难。当烟消云散那日,人们才惊奇的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叶堂的计谋罢了。那造反的石磙正是蒙岳书院沈书城的门生,而沈书城的主人就是叶堂,至于南部二州的部队,大都被叶堂射去的金银珠宝砸晕。于是,天下将近七成的兵力一时间集结到了雨州府周围,楚皇只剩下了八万左右的禁军握在手中。于是乱局已定、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