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处负责搜查宁绯的黄姓士兵点点头,取出钥匙开了门:“宣处,我们……”门开了,门口的两个人呆若木鸡。审讯室内,宣恪把於夜弦按在墙边,两人皆是衣冠不整的模样,与此同时,於夜弦压根就没系好腰带的裤子终于撑不住了,微微下滑,胡乱披着的外套半遮半掩,露出腰间肌肤和近乎完美的线条。於夜弦不在意不代表宣恪不在意,宣恪伸手一把抓住了於夜弦的腰带,腰带是抓住了,手却不小心触到了於夜弦的腰侧,这个位置着实有些尴尬,明明隔着白手套,宣恪的目光还是闪了闪,赶紧挪开手,袖间的锋利纹饰却不慎划到了於夜弦的腰侧,留下了不长不短的一道红痕,立刻沁出了几点血珠。血珠落在了宣恪的白手套上,像是雪中晕染开的红梅,宣恪像是被烫到般,松开了钳制於夜弦的手。“嘶。”於夜弦双手得了空,低呼了一声,扣好腰带,白了宣恪一眼,揉了揉自己被划伤的地方,谴责道,“你轻点啊。”看到宣恪逐渐变差的脸色,他还嫌不够一般添了把柴火:“过分了啊,宣处。”这场面怎么看都不太对,走在前面的宁绯当机立断,一巴掌拍在情报处小黄的脸上,把还没来得及看清的小黄推出了近乎两米远。於夜弦:“……”宣恪:“……”小黄:“???”宁绯点头哈腰专注看脚下的地面:“打……打扰了?”半个小时后,审讯科监狱区的所有在押人员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一路骂骂咧咧被带上了监狱树。於夜弦被宣恪一路从审讯室拎到了巨树边,金属树顶上某个鸟笼监狱的门被打开,於夜弦被宣恪一脚踹进了监狱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鸟笼的门。“你凭什么关我!”於夜弦冲着外面怒吼道。宣恪:“你冷静一下。”“我很冷静,我为什么需要冷静。”於夜弦不服,“我看需要进来清醒清醒的是你。”“违反情报处的新规,在情报处大喊打闹,衣衫不整,外加用携带的刀片,袭击情报处处长。”金属鸟笼外传来了宣恪的声音,“看在初犯的份上……关你一个晚上。”於夜弦更生气了:“你凭什么,你算是个什么……”军靴踩在金属枝干上,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宣恪已经走远了。在宣恪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的结果就是,於夜弦成功把自己浪进了监狱。於夜弦靠在鸟笼形监狱的墙壁上,缓缓贴着墙面,坐倒在地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道——“情报处的狗腿。”“假正经。”“强词夺理。”“明明是我比较吃亏……”骂累了,他便坐在不透风的窄小空间里,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军服,把衬衫的扣子一个个扣好。“弦哥?”有人在外面敲了敲监狱的墙壁。“宁绯?”於夜弦问。他身陷囹圄,宁绯还没走,於夜弦对这位塑料同事生出了几分感动。“弦哥,我服了。”宁绯冲里面喊道,“我第一次看到宣恪被气成这样,他一直都像个假人,没什么表情。”“一般一般。”於夜弦道,“我寻思着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但宣恪好像是真生气。宁绯嘴角抽了抽,於夜弦自己惹的事转头就忘。他忍不住劝道:“宣恪就是性子冷了些,人其实还可以,你别以为人家是少总督的人就看不惯。”“都说三年一个代沟。”於夜弦懒洋洋道,“我和他之间,可能有代沟吧。”“弦哥。”宁绯又放低了声音,艰难地猫在金属树枝边,“你悠着点说话,宣恪还没走,他在下面盯着我,太恐怖了,我就来说一声,我拧不过宣恪那小子,总督不发话,你今晚大概是出不去了,我先下班了啊,就不陪你加班了。”於夜弦:“……滚吧。”弦哥是塑料的。“不是我不想陪你,这审讯科我真的瘆得慌。”宁绯麻溜地下了金属树枝,冲於夜弦喊道:“我去告诉你家卓璃,你今晚不回去了。”“知道了。”鸟笼里传来了於夜弦有气无力的声音,宁绯已经滚远了。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审讯科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只能听到周围鸟笼里关押的人偶尔发出的绝望哭喊。这监狱是鸟笼的形状,却被厚重的金属包围,笼顶上装着一盏小灯,只有一扇小窗用来透气,声音若不是太大,不会传到外面。于是当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於夜弦就听见了自己耳边聒噪的声音。一个憨憨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念道:“在吗在吗,圆圆在吗,在吗圆圆,康康我,圆圆在干嘛呢,圆圆吃饭了吗,圆圆在忙什么呢,圆圆唠嗑吗,不在我过会儿再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