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三嫂嫂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曹昌玘示意冯氏闭嘴,冯氏连忙笑着抿住了嘴,因为她只不过是想要昌玘和她主动说话罢了。曹昌玹则是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梳妆台前的和离书说道:“这次是我伤了她……”曹昌玘一听也明白三哥心里的苦了,从先前三哥被圣上召见无功而返,便猜到了两三分。冯氏看着三哥如此颓废,开口道:“可是,非得这样吗?三哥如此痛苦,这样做真的对吗?”曹昌玘也开口,“三哥未曾想过其他补救之法吗?”“这是我能想的万全之策了,其他我能如何?圣上他就是疑心,圣上他的疑心可以毁了整个曹家,更能毁了伶玉!我又能如何?”曹昌玹心中悲痛难忍哭了出来,“曹家…圣上竟拿我们曹家说事了吗?可,可曹家世代功勋,在朝中根深蒂固,圣上他,怎么可能……”冯氏听到氏族被威胁也有些慌了。“正是因为我们曹家势力强盛,也才令得三嫂嫂惹圣上猜忌,可什么重臣什么重将,都只是圣上的手下,圣上想怎么处置还难吗?”曹昌玘冷静地说道。“二嫂嫂不也是歧王的嫡女吗?为何圣上不怀疑她呢?”“三嫂嫂幼时便是因为开元皇后惧怕圣上对歧王不利才放入孟府的,现下突然认祖归宗,圣上难免怀疑。只是,令圣上真正起疑的恐怕还是这军中与民间的传闻。”“我也觉得纳闷,这歧王不说已经去世过十年了,就算他在百姓心里功绩伟大,是个贤王,可三哥与歧王却也没有半分相似啊,二人怎会挂上钩呢。”“怕是有人蓄意安排,才引得圣上对三哥生疑。”可究竟是谁呢?曹昌玹默默攥紧了拳头,先前是让伶玉不孕,又是派人刺杀自己,如今又不停地制造流言,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除了王继才外还有太子即位(一)春日已过,夏日的脚步匆匆,楚王不负众望荣封太子,吕易之也重任参知政事,被封副相。伶玉自也是替二人开心,这日还出门散起了步。其实也是因为先前连续两月整日都窝在房里,馨儿怕她闷坏了,便催她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闻着鲜花,突然旁边一人挡住了视线,伶玉抬起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是曹昌玹。伶玉一下子怔住了,自上次一别已经许久了,她每日都在思念他,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只是与她记忆中以前的他却不太一样,以前的他见到她满眼欢喜,浑身皆是活力光亮,而此刻面前的他却满脸沧桑,眼神黯淡。曹昌玹见到伶玉也略微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行礼道:“见过长宁郡主。”伶玉点了点头,只是似有泪水含在眼眶里闪烁。不多留,昌玹行礼后便克制住自己匆忙离开了,伶玉看着他无神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彩鹮看出了伶玉的表情,上前说道:“郡主,昨日奴婢听宫里侍卫说闲话,好像……好像曹指挥使找出先前刺杀他之人了。”伶玉有些惊讶,连忙好奇地看向彩鹮,“可有说是谁?”“据说是曹家大哥儿曹昌璨。”彩鹮说着仔细观察着伶玉的表情,果不其然伶玉一脸无法相信。“怎么会?三玹那么敬重大哥哥,他怎么可以……”伶玉难受地又看向了方才曹昌玹离去的地方,眼底渐渐又湿润了起来。难怪他方才看着那般虚弱,原来竟是因为此事,这样的消息就是自己知道了也会难以接受的啊……毕竟小时候在绿春楼外救了他们的人是大哥哥啊……伶玉一下子难以接受,还是决定找曹昌璨一见。夏日的午后慵懒多眠,伶玉却异常地清醒,看着站在堂下的曹昌璨,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郡主殿下召见下官所为何事?”曹昌璨一脸冷冰冰地看着地面,语气及其冷漠,“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在下便先回去尽巡查之职了。”“堂堂禁军统领,枢密院长官竟沦落到去做巡查,不知曹大公子心中有何感想?”伶玉看着曹昌璨也及其冷漠。曹昌璨被查出竟对亲弟起了杀心后便被降职,禁军统领的位置拱手让人,这对一直手握重兵的曹昌璨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然伶玉却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曹昌璨只得默默攥紧了手里的拳头。“为什么?你有了这么多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去杀你的亲弟弟?更何况他从未有过想和你争爵位的心思!”伶玉说着心里难受极了,她替昌玹难过,也替大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