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听完解释,盯着药丸看了许久。黄鼠狼默默地将药丸收回去,顺便把盒子也盖严实了。“怎么?”江墨心里有预感,这药丸不是免费的。但妖还能要什么?龙胆元丹是不可能了,她身上的护心鳞片?那代价也太大了。黄鼠狼抖着腿,吊儿郎当道:“我有个条件,药,我可以给你,甚至你有需要的时候,我都可以及时提供。但是,你的儿子,得认我当师父。”“你确定?”江墨反问。小白龙冯悦在上一个世界线里没有师父,现在还未排除未来黑化的可能,黄鼠狼是真不怕折了自己的招牌。“你能教他什么?”江墨又问。突然想起,冯周会答应吗?他现在也是冯悦的监护人了。“我教他……”黄鼠狼语塞,教他制药不合适,教他妖术,人的亲娘是世间最厉害的龙妖,也不需要他,“教……你先别管,你答不答应?”“好。我答应你。”到时候有危险再反悔也不迟。江墨没节操地想着。远在衙门里玩耍的冯悦打了个大喷嚏,他不知道他亲娘此刻把他卖了。除了药丸,黄鼠狼还附赠了她一些其他玩意儿,给她放在家宅防其他妖怪用的。临走前,江墨好奇问:“对了,既然这里靠近皇城,为什么连着皇城都那么大妖气?你都没人抓吗?”黄鼠狼神秘一笑,“人都喜欢钱,不然你以为我赚钱干什么?”他这颇有深意的话,让江墨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马上提着东西回了家。冯周刚从衙门处理公务回来,满身心疲惫地走进家门院子,一抬头就看见正门上悬挂着一个八卦镜,门廊柱子上贴着降妖的符咒,江墨还在拉着下人们布置院子,冯悦在她身边蹦蹦跳跳看热闹。“这是干什么?”冯周走过去,皱眉,“这些……是除妖的东西?”他在张道士那里见过。江墨没空理会他,“对啊,我总感觉这里不安全,多贴几张,要是我不在的话,你和孩子都安全。”冯周抓了个重点,“你要出去吗?”他一边问,一边把冯悦从地上抱起,腾出一只手,整理了江墨额前的乱发。“对啊,我想到办法了,等下和你说。”忙完之后,江墨拿出了从黄鼠狼那里得来的药,把事情经过说了。冯周听了后怕,“原来城里那么多妖怪?这怎么好?”城中不少没头尾的凶案都是妖怪作下,但有些道士收了妖怪的好处,所以没有曝光出来。黄鼠狼说,很多像他一样的妖怪也和这些害人的妖怪为敌,因此城中分了不少势力。至于皇城内的妖气,黄鼠狼却不知道。江墨打算自己进城,把冯悦留给冯周照顾,冯周并不高兴,略带沉重地问:“那你打算去多久?”黄鼠狼给了她五颗药丸,能管一个月。“一个月?”冯周不经意抓着她的手,“太久了,万一你有危险,毕竟那是皇城,我怕……”“我也怕。”江墨反手覆着他的手背,她回来的时候想了很久。县衙现在之所以没什么事情,完全是因为有她镇着,其他妖怪不敢过来恶作剧,给这位新任县太爷下马威。要是她走了,别说冯周,连冯悦都可能被欺负。江墨头一次有了身为母亲的不安。她学着冯周,在屋里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把冯悦也抱进了屋里。“螭儿,你这是?”冯周隐约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江墨将冯悦的上衣脱了下来,郑重道:“冯周,等下孩子哭的话,你帮忙按着点。”“你要做什么?”尽管冯周问了话,还是照做了。江墨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袍内,摸到了胸口的三片护心龙鳞。她咬咬牙,一发狠,把自己最大的一片龙鳞拔了下来。“啊!”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气,转瞬间,她的额头冒出了层层细汗,手也颤抖着开始发冷,“快,按住孩子!”冯周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将冯悦抱着,死死按住,眼看着江墨将那片红色的、掌心大的龙鳞按在了冯悦细嫩的胸口皮肤上。呲的一声,鳞片慢慢融进了冯悦的肌肤中,也就在鳞片接触他皮肤的刹那,冯悦疯狂地大哭起来,挣扎着要从冯周怀里挣脱。“娘!好痛!好痛!呜呜呜……好痛……”“按好了!”江墨呵斥着不让冯周放松动作。冯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听他的话,按住了冯悦,但自己感同身受般也流下了眼泪。冯悦最终痛晕过去,江墨也汗流浃背,喘着大气,让冯周把孩子抱上床去。冯悦胸口处的红色龙鳞慢慢没了颜色,只留下浅浅几乎看不到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