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梁郎,我问你话呢!”恰时一仆人过来禀报褚公子过来接两位女郎,他们一同朝府外去,萧丽人步子不由加快两分。褚容与刚下马车,见到从府内走出来的两位精心装扮的女郎愣了下,笑着走上前。两方见了礼,简单客气几句便启程朝郊外去。三月西郊蹴鞠赛是帝都贵族郎君们约定成俗娱乐赛,帝都贵族中有七八支蹴鞠队,每年都会参加,一较高低。蹴鞠赛要连续进行三天,都有严格的比赛规制。唐小诗从车窗朝外望去,远远瞧见前面偌大的草坪围起栅栏,周边停了不少车马,人影晃动。到了围栏赛场,她急不可耐的从车上跳下去,一位锦衣华服的郎君走过来,好奇的看了眼他们几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打过招呼后上前给了萧乘和梁椽一人一拳:“这么晚,别的队人都齐了,我们队差还你们俩。”“还没开始,不算迟。”“刚刚听说咱们的对头请了高人指点,这次不能掉以轻心。”“他们高人指点,我们是高人下场。”指了下身侧的梁椽。郎君哈哈笑着拍了下梁椽:“对对对。去年你没在,我们队输给了田大郎他们,今年一定赢回来。”三个人说着话朝场内走,唐小诗好奇左右看了看,倒是有不少的年轻郎君和女郎,皆是盛装艳服,相互说说笑笑。“伊人表妹。”身后有人唤她。是王家的表姊妹,她立即迎上去,褚容与的目光也紧随跟过去。萧丽人眸光生寒,不咸不淡道:“伊人与王家女郎只要到一块儿,恐怕就脱不开身的。我们先去看台吧。待会梁少将军下场,她必然过去的。”褚容与蹙眉,朝前面的梁椽看了眼,走几步又侧目向唐小诗望去,眉间愁绪更浓。旁边瞧见褚容与的女郎们,有看不惯萧丽人这般俘获褚容与之心,上前搭话找茬。古相思曲-7蹴鞠赛开始后,唐小诗和王家女郎一处,距离萧丽人和褚容与隔着几个席位。起初萧丽人心里舒坦,但见到褚容与的目光时不时瞄向萧伊人方向,心中不那么畅快。偶尔有过来和褚容与搭讪的贵女,褚容与均是礼貌温柔的应对,即便是贵女们有意无意对她言语挑衅,褚容与也都是淡淡地应对,甚至根本不在意。她心头委屈,更生闷气。最后田将军的长女直接坐在了他们的席位上不走,紧挨着褚容与笑脸盈盈的和其聊起来。只要她一开口,田家女直接将话题拉过去,激得她满肚怒火,却又无法当褚容与面发,只能忍下。“去年常胜队夺冠,今年兄长又请了军中的高人指点,这场赛最后应该还是常胜队得第一。”田女郎看着场上比赛笑着说。如今上场的两支蹴鞠队,其中一支便是田大郎带领的常胜队。萧丽人自不服气,瞥了她一眼,满心不屑冷嘲,语气却保持平和轻柔:“这么多年比赛,若说夺冠最多的莫过于猎鹰队了。去年梁少将军在军中未回,常胜队才有机会夺冠。今年梁少将军归来,以我拙见,第一还是猎鹰队。”田女郎冷冷扫了她一眼,转向褚容与笑容甜甜地问:“褚公子认为呢?”褚容与从萧伊人处收回目光,看了眼场上的比赛,常胜队已经甩了对方好几筹。他又看向正在等待上场比赛的猎鹰队中梁椽,心头略堵。“此时尚且看不出,两队五五之间吧。”田女郎和萧丽人见他回避,不偏不向,心头均有失落。旁边座席的唐小诗一边吃喝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赛场。这几日她将蹴鞠赛的规则熟悉了一遍,和现实中的足球赛有极大区别,最明显的人数上就不同。这里的蹴鞠赛每队只有六人。知晓规则,也能够看得懂,但她对比赛没有太大兴趣,她更多在看人。一群弱冠上下的郎君们,个个英姿飒爽在赛场上奔跑追逐,所有风姿都尽收眼底,简直是一大享受。她眼睛一会儿盯着这位郎君,一会儿注视那位郎君,都要看不过来。一边看还一边询问身边的表姊妹们谁谁是哪家郎君,年方多大,有无婚配。引得众姊妹取笑:“你不是来观赛的,你是来觅夫郎的。”她笑了下,不置可否,却情不自禁地瞥了眼场外的梁椽。如果他就是自己所穿的这首诗词中的夫婿,他们的结果往好的说,是千里相思,空床难眠;往坏的说便可能是“君为塞下土,妾作山头石[1]”。她还真的要为将来筹算,不能最后真成了思妇、怨妇甚至寡妇。“常胜队今年比去年技艺飞速提升,我看猎鹰队不一定能够夺回魁首。”隔壁桌的一位郎君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