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不知,就在星湖的对岸,她被人推进星湖里,摁着脑袋在水里,连求救都不能,我明明就在对岸……我明明就在对岸……”
杨锦芝恨极了的目光,死死盯着火焰里的身影,“我真的恨……”
恨许巧月,更恨他自己。
傅天泽紧紧抿唇,眉头皱起,心里叹息。
果然,杨锦芝哪怕下令烧了许巧月的尸身,仍是不能释怀。
他恨的不仅仅是许巧月,还有他自己。
怕是被太子说中了,杨锦芝会想不开……
等到许巧月的尸身烧成灰烬,宫人上前用一个罐子收了起来,用布包上,打个结递给了杨锦芝。
杨锦芝默不作声,提着转身就走。
见状,傅天泽忙跟在他身后。
就见杨锦芝一路出了宫,上马,直接离开。
傅天泽今天也是骑马入宫的,便也骑马跟上。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星湖。
——许玉芝落水的地方。
杨锦芝将许巧月的骨灰撒进了星湖里,木然的站着,半响都没有反应。
“杨大哥,”傅天泽犹豫了一下,“节哀。”
杨锦芝从见到许巧月的尸身,直到撒了许巧月的骨灰,一度哽咽,却没有落泪。
许是这三年来,泪已经流干了。
“如果当年,我没有约她出来放河灯,她是不是就不会死?”杨锦芝恍惚的上前了一步。
傅天泽见状心中猛跳,抓住杨锦芝的胳膊,“杨大哥,你还有父母,还有弟弟,别想不开。”
杨锦芝没有挣开傅天泽的手,只是痴痴的望着星湖的水面,半响没做声。
一条红色的锦鲤从星湖底游出水面。
看见这条锦鲤,杨锦芝愣住,“星湖里什么时候还有锦鲤了?”
锦鲤这种观赏的鱼,一般只会出现在各个府邸的后院池塘里,这种外头的湖泊,里面都是一些常见的鱼,可以吃的那种。
杨锦芝很喜欢来星湖钓鱼,从没见过锦鲤。
傅天泽倒是愣住了。
他有灵瞳,看见的东西,跟杨锦芝不同。
这条红色的锦鲤,全身笼罩着红色的气运之光,非常浓郁,红中带紫。
他遇到过那么多的人,气运都没有这么强盛。
这显然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