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听到这里冷哼一声。
“但是,我想我的态度他也应该十分明白了,而且无论是我们彼此的身分,还是他的责任,最後他都会选择他父亲所期望的结果。”
“更何况他已经救了我两次,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只要他始终以一个朋友的身分而不放弃,那麽我都无从拒绝,而重要的一点是——我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朋友。”
渚听到季阳清楚的表明态度後,尽管之前因为季阳对安斯艾尔。兰迪的过分袒护而有所不满,但是就像季阳所说的,在对方还有那麽一个明晃晃的救命之恩的光环顶在头上时,渚知道无论他说什麽都不可能动摇季阳的主意,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那麽最後的结果一定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但是对於安斯艾尔。兰迪那所谓的朋友身分,他永远都会持保留态度。
渚的这些心思也只是在转念之间,随後他露出了近日难得一见的笑容,“好的,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会去理解并尊重。那麽,现在,”渚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同时声音也放轻了不少,音调中带著某种愉悦宣布:“我们和好了,是吗?”
干扰了渚与季阳很长时间的感情危机终於得以解决。
而在渚口中会因为获得某种力量而欣喜若狂的安斯艾尔,却并没有像渚所说的那样,他甚至是连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
他现在所暂居的别墅比之平时都要安静了许多,在别墅中各处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除了原先安斯艾尔所带来的保镖外,还有更多的陌生人也进入了这里。
此刻的安斯艾尔没有了往日的沈稳,不过任谁在这个原本是卧室但此刻却充满了医疗仪器的房间中待上几天後,都不会那麽心平气和,尤其是——还在以安全为名而限制了行动范围时。
不过……安斯艾尔站在窗前看著在花园中不时来回走动的人,这一次无论自己这里还是吉兰方面恐怕都是震惊的吧,真正的“结果”早在那混乱发生的凌晨就被调查了出来
安斯艾尔的嘴角勾起了讽刺的弧度,杀手组织的报复?这个答案让人不信却又无奈。
安斯艾尔的手指在窗上有节奏地轻敲起来,他肩膀上的伤并不严重,这不过是对吉兰方面所作出的一种姿态与压力。他不会相信那个所谓的结果的,看来剩下的还是需要他仔细去查,而且……
房门的敲击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安斯艾尔的目光从窗前转移,看著那紧闭的房门,清晰地说了一声“请进”後,不意外地看著来人。
季旬推门进入後,看到站在窗前的安斯艾尔动作微微一顿,随後将房门关好转身面对主人说:“即使现在这幢别墅中到处都有保安人员,窗口的位置仍旧是危险的。”
“谢谢你的提醒。”安斯艾尔冷淡而不失礼地回答。
“我可以坐下吗?”季旬在看到安斯艾尔又重新回到床上後,他询问著。
看到对方点头,季旬在房间中专门待客的沙发上坐下,正好面对这里的主人。
“你今天到这里来有什麽事?”安斯艾尔的态度明显是不欢迎季旬的到来。
“看来阁下对於我的到来很不喜欢。”季旬对於这样的态度不以为意,“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上次我所带来的结果,导致您现在的极度不满。”
安斯艾尔颔首承认。
“没错,我的确是对於您上次所带来的那份﹃调查结果﹄深感不满,如果不是我相信双方彼此之间还有诚意,我会以为贵方给出的结果就和新闻中所给出民众的报导是一样的。我不认为会有什麽样的杀手组织竟敢与国家对抗,除非能给他们把整个国家买下来的好处。”
“而遗憾的是我还是要给予同样的回答,因为我们所能查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季旬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随後又补充了一句,“尽管我也不认为这样的结果是真实的。”
安斯艾尔没有回应,他看著季旬,等待他说出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
“总统让我向您致以万分的歉意,尽管因为各种原因他无法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让我向您转达,霍恩财团在吉兰的商贸范围会得到政府的关照,另外还有军部一批订单也会倾向选择贵财团,这是我们这里向您表达具体歉意的方式,不知您还有贵财团是否满意?”
安斯艾尔的神情的确有些吃惊。
“我的确很惊讶,当然我们之间的合作仍旧会如常进行下去,而我在回国後也会将这份善意传达给我的父亲,相信他会万分高兴。”
“能够得到您的理解这是最幸运的事情,我想现在公事已经说完,那麽,不介意我们私下里聊聊?”
得到安斯艾尔的同意後,季旬彷佛在考虑著什麽,随後才说:“这一次所发生的不愉快事情,我的责任不可推卸,而从这次狂欢节上所发生的事来看,对方似乎对於我们都抱有很大的敌意,否则也不会弄出这麽大的场面。”
说到这里季旬停顿了下来。安斯艾尔一直在注意著季旬的表情,听到这里也赞同地点点头,“请往下说。”
“我想,除了贵财团的内部竞争外,恐怕在纳布斯或者别的地方还有更加仇视我们双方的人在策划著这一切,而在纳布斯那方面再深入调查的话,我们这里恐怕无能为力。”
“这只是你的猜测?”听完季旬所说的,安斯艾尔看到季旬点头承认,他又紧接著问:“那麽依据你的猜测,你认为那个如此仇视我们的人会是谁呢?”
“在这次的事情过後,我认为您也想到了,不是吗?”季旬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