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季阳轻轻地叫了一声,本想起来却又被渚按回去躺下了。
“刚才你都听到了?”
季阳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後在渚的目光下小声地说:“对不起……”
除了这样一句“对不起”,季阳不知道还应该说什麽,或许说什麽也没有用了……
“昨天季旬把你送回来也只是略略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今天他不放心特意来看看你,正好你还睡著便没有叫醒你。”渚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要让我再担心了,这几天就趁著这次请假的机会好好在家待著吧。”
渚摸著季阳柔软的头发。
这一次他的确是吓到了,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是又惊又怒,若不是季旬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到了他的面前,他那颗心根本就安稳不下来。
季阳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让渚担心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也不要忍著,我也好及时把你送到医院检查。”渚又把被子往季阳的身上盖了盖,希望就此结束这次的谈话。
“我没什麽事,真的。”感觉到了渚对自己的关心,季阳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倒是听大哥说安斯艾尔这次受伤了,不知道他要不要紧……”
季阳刚说完这句话便後悔了,因为渚的脸色沈了下来。
“他自然是没事的,希望通过这次事件,你能够和他适当的保持安全距离,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思,你的那位大哥季旬现在也是这样的想法。”渚口气生硬地说。
渚这种在季阳眼中可以称之为冷漠的态度,让他感到受伤,继而季阳也口气不好地说:“或许你对於他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如果当时不是他保护我,并且冒著极大的风险将狙击目标全部都吸引到他自己身上,那麽这一次我也不会就这样毫发无伤地回来!”
渚听著季阳一句句为安斯艾尔。兰迪辩解,他接下来的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低沈与危险,“我以为,通过这次的事情,应该能够让你明白冲动鲁莽所带来的後果是什麽,但是——现在看来成效并不大。”
渚这种明显冷漠的语气让季阳原本一直压制著的惊慌彻底转化为了愤怒,他坐起身毫不示弱地和渚的目光对视。
“是!或许我的考虑的确不如你周全,做事往往都任由自己的情绪决定,但是、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得到安斯艾尔对我并没有恶意,我也无法做到转眼间就对一个在危险中保护自己的人不闻不问!”
“我之前就说过他太过危险,这次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渚没有想到从小到大几乎都对他言听计从的季阳,此时竟然会那麽情绪激动的反驳他,尤其还是为了那个安斯艾尔。兰迪!
“那是对你来说太过危险了吧!”季阳高声地冲渚喊出这句话。
看到渚神情中出现错愕後,季阳不禁又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难道不是吗?你每次总是会以﹃危险﹄为藉口,进而让我远离安斯艾尔,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的妒忌了吗!”
“如果——你是这麽想的,那麽我也无话可说。”渚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这间卧室。
季阳看著渚离开,本来在说完那句话後的懊恼,因为渚这样的态度又全部被愤怒所掩盖,他气呼呼地重新躺回了床上,把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
“嗯,好的,多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很好。”
安斯艾尔靠在床头,正满面微笑地通话,一个心腹保镖站在他的右侧,恭敬地随时待命。
“当然,我想这样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并不会影响到我这次的行程,而且我也相信您的能力绝对可以制止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不是吗?嗯,好的,麻烦了,再见。”
当安斯艾尔将无线电话放到保镖那里时,他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也不见踪影。
安斯艾尔掀被从床上下来,他身上此刻只是套了一件睡袍,因为睡袍的松散,只见在他胸前敞开的地方隐隐可见光滑的肌理,而从他流畅的动作中也可以看出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安斯艾尔在卧室中的小沙发上坐下,看著一直跟在右侧的心腹保镖,他语气中带著赞赏说:“干得不错,这一次多亏你及时清理好後面的一切,这样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我们就可以占上很大的先机。
“看来是应该庆幸在这次的狙击中还有博斯、萨特那里的人参与,倒是把家族中那些输不起的人给掩盖了过去,这样剩下的事情就够吉兰这方面头疼的了。这里的事情父亲知道後怎麽说?”
“族长说请您随意处置,但是不要留下任何的把柄。”
“是这样吗?”安斯艾尔的声音中有了一点疲惫,“那些人呢?”
“现在被关在地下室中。只是他们声称自己也是收钱办事,恐怕在他们那里也不会得到任何的消息。”
“嗯,”对於这样的结果,安斯艾尔并不意外,对方这样说才是正常的,不过……“司机呢?”
“听从您的吩咐将他从医院转移到了别墅中,因为他现在还是昏迷中,吉兰现在并不会有所怀疑,不过医生说可能在今夜就会清醒;而且关於您的﹃伤势﹄,这方面我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吉兰这里就是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做得不错,”安斯艾尔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关於我的﹃伤势﹄就再隐瞒上几天吧,正好也可以推掉一些无聊的试探,并且还可以看看有谁会再愚蠢地动上其他的心思,至於地下室中的人既然已经问不出什麽了,那麽你应该知道怎麽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