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厉声说:“没人想软禁你!离任审计是制度。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我将来离开江滩镇,也一样要接受离任审计。工厂被你搞成这样了,还有心事出去玩?好好地在家反省吧!”
“钟书记,听你这话,你真的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啊!各位领导,你们替我说句公道话吧!”张杨把目光投向其它几个镇委干部。这几年,你们从我这里拿的好处还少吗?这个时候总要帮着我说句话吧!
哪知道大家却把目光转向了一边。谁在这个时候还去惹你这个麻烦?你自己的问题自己扛吧!
涂思兵怕他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就说:“克起,你叫我们说什么好呢?是非功过,还是留待纪委和财务审计人员评说吧!你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先回去,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杨克起十分恼怒,心想,涂思兵,这几年就数你在钢管厂拿的最多,关键时候了你却说这样的话!你也太不仗义了。他想骂涂思兵,想抖出涂思兵在厂里多吃多拿的事,但是他又不敢得罪涂思兵。只好忍气吞声地准备往外走。
钟成还不想放过他,说:“杨克起同志,出于对你的关心,我还想提醒你,如果你没有问题则罢了,如果有问题,还是主动交代为好。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杨克起心里说,你别威胁我,我可不是吓大的。坦白成宽,牢底坐穿,抗拒成严,回家过年。我才不会主动交代呢!
他说:“钟书记,我问心无愧。随你们怎么调查吧!”说罢,悻悻地出了门。
他走后,钟成说:“我们必须迅速接管钢管厂,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现浑水摸鱼的情况的。涂镇长,这个事情就由你挂帅。工厂从现在起停止运作,你的任务是维护秩序,冻结账务,保护工厂的财产不受损失。事不宜迟,现在就带人过去。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开始闹了。”
涂思兵带着几个人到钢管厂去了。钟成要涂思兵去,主要是想利用他在本地的威望,弹压住厂里那些可能要闹事的人。厂里拖欠了工人的工资,现在又停止生产了,工厂陷入了瘫痪。一些工人会到厂里讨要工资,或者浑水摸鱼,干一些顺手牵羊、明抢暗拿的事。
钟成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涂思兵赶到钢管厂的时候,门口正在发生争执。原来几个工人弄了几板车钢材,要强行往外拖。门卫不让他们走。
“这是厂里的东西,你们不能拖走!”门卫老孙头挡住他们说。
“老孙头,这已经不是厂里的东西了。这是我们的工资。工资,你知道吗?厂马上要倒闭了,还不抓紧时机,把自己的工资弄到手,就晚了。老孙头,你也去弄点吧!现在厂里已经没人管了,杨克起和几个领导丢下我们跑了!”
“不行!越是没人管我们越是要自觉。我老孙头看门看了这么多年了,从没有让谁从我眼皮底下拿走公家的半点东西!”老孙头倔强得很。
几个工人发怒了:“不识相的老东西!领导都不管了,你算老几?再不让开,老子对你不客气!”
涂思兵走到那几个工人面前,大声吼到:“想造反了是不是?大白天地要抢厂里的东西,要吃牢饭吗?”
几个工人见是涂思兵来了,立即改变里了嚣张的态度。为首的张军说:“涂镇长,我们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厂里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我们只好拿点东西去卖点钱去救命。没有多拿,这几小车东西也就刚好能发我们几个的工资的。您就行行好吧!”
涂思兵不和他废话,厉声说道:“少他妈放屁!从哪里弄来的,给我弄回哪里去!不要逼老子下你们的手!”
要是以往,他这么一吼,几个人就会老老实实地走开。但今天不同。
张军说:“东西我们可以不要,但是我们要我们的工资没什么错吧!你是一镇之长,你应该替我们做主。要不然我们就到镇委会门口去要,到街上去!”
几个工人也跟着喊道:“对!我们把全厂工人组织起来,到街上去!”
随着他们的大声喊叫,又有几个人围拢了过来。
涂思兵看情况不妙,再不稳住他们,事情会闹得不好收场。
他立即软硬兼施道:“大家不要闹!我今天就是来解决你们的问题的。我想你们保证,亏欠你们的工资一定会给你们兑现。但是,谁要是敢带头闹事,偷抢财物,我就将他绳之以法。张军,你再敢在这里煽动,我首先就抓你!”
说完,就拿出电话,准备联系派出所。如果镇不住,也只好这样了。
张军见状,不敢多言,只好把车子推了回去。
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这几个人得逞了,其它的人就要来哄抢了。涂思兵通知全体工人停产回家,事实上因为没有领导。今天来上班的人很少。他安排好厂产的保护工作后,立即向钟成表功:“钟书记,您真是英明啊!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我一到就制止了一群工人哄抢厂产的事,目前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不过,因为他们扬言要到街上闹,为了稳住他们,我已经口头承诺要给他们兑现工资了。情况紧急,来不及向你请示。”
钟成说:“你做得对!这种事只有你才能搞定啊!你在那,我就放心了!”
听了钟成的表扬,涂思兵感到很爽。涂思兵现在特别服钟成了,他已经基本放弃了和钟成做对的念头。在强者面前,识相是唯一正确的态度。所以他决定多巴结巴结钟成,说不定钟成升官了,还会提拔他呢!至少不会揪住他的问题不放。
晚上九点左右,钟成正在办公室,电话响了。盛丽的电话。
接通电话后,听盛丽说:“钟成,我们发现了一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