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已经想办法托人查了这个名牌,可是它又被人放回了原处,并且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所以从那个名牌上查不出你,自然也查不出别人。
“况且季旬这样大张旗鼓地一闹,这个名牌若不是你说起,恐怕没有人会注意,而且他们现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季旬的身上。”
“那要是我去说明所发生的一切呢?”
季阳忽然这样问,却换来了渚严厉的眼神。
“现在已经不是说明事情原委的时候了,否则季旬为什麽会不顾一切地宁愿自己陷进去也要把你从中推出来,如果你要出面……”
渚贴近了季阳,为他整理了一下衬衫上的领子,当他的动作停下来时,渚的目光直直地望到了季阳的眼底。
“恐怕事情会更糟糕,也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甚至那时整个季家也会遭到致命的打击。季旬现在挂的是军职,这样一来,有很大的可能军方会自己内部消化解决这个问题,不会让议会与外面的行政机构插手。”
“我明白了。”季阳低下了脑袋,整个人显得一蹶不振,“我没有听他的话,现在终於落到了这个结果。”
季阳的眼泪默默地顺著脸颊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水印。
“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这次的事情是针对我来的,他说得对,无论我怎样想,在外人眼中我仍旧是季家的人。我讨厌他这样说,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他,可是他却……无论那时他是否还是为了季家考虑,我都、我都……”
季阳说到最後已经哽咽到无法出声,渚一言不发地任由季阳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明白季阳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季旬,即便之前他与季旬彼此的关系紧张,但是在知道事情发生经过後,他却是无比感谢季旬。
渚不敢想像,如果现在是季阳身陷其中,那他会怎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有现在那麽冷静,也不会顾忌到季家的立场,他会去做他所能做到的一切……
“那麽,最後……会怎麽样?他会没事吗?”季阳抬起头来犹抱一线希望地问。
“会的,一定会的。”
渚露出了些许的笑意给予季阳肯定的答案,季旬最後会怎样与他无关,不过这次竟然有人算计到了季阳头上,那麽他会让那人或者是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路边的一个公共电话亭中,紧张且急促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你必须要和我见上一面,必须……是,我当初是答应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你必须出来和我见一面!必须!否则我就会把那些事全部泄漏给季家,反正我最差也就是如此了,还会更糟糕到哪里去!……好的,那我就在那里等你。”
电话亭中的人挂了电话,从里面出来後,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消失在了人潮当中。
待在车中的兰斯洛特合上了手机,闭目仰靠在车座上,不知在思考著什麽,随後又掏出了手机……
“是我,现在先不要马上动手,计画推迟,如果再有变动,我会通知你的。”说完这些,兰斯洛特睁开了眼睛,将手机随意地扔到旁边的车座上,目光状似无神地看著前方。
艾莉。蒙特的身影逐渐浮现在了眼前,又随即消失,但就是这样的幻影一下子让他的目光中有了神采,就连神情间也开始产生了一丝迷幻……
“艾莉,你受委屈了,就快好了,哥哥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父亲与大哥的顾虑太多,而我却没有这些,我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一定会……”
上午的公园随著晨练的人们陆续散去,一时间安静了不少,在湖边长廊中仍有许多垂钓与写生的人三三两两地坐在那里。
兰斯洛特按照约定时间准时到达了这里,只是他要等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当五米外的一名垂钓者有鱼儿上钩时,兰斯洛特便决定不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在他身形刚动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要等的人正在不远处,兰斯洛特也快步迎了上去。
看到戴著墨镜的年轻人想要说什麽,兰斯洛特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反是抢先一步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边走边说吧。”
两人离开了长廊转入公园中的花园里,兰斯洛特看到周围无人後才略有不满地说:“我以为你早就应该离开这里了,你现在还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
“我必须确认一件事後才可以放心离开。”与兰斯洛特并肩而行的年轻人,赫然就是季阳在研究区碰到的那名男子。
“当初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离开时间,接下来再想要离开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你能安全了。”兰斯洛特目视前方说,对於身旁的年轻人听到这句话後会有什麽表情也毫不在意。
“我在一些事情没有确认前,根本就不会离开这里去往国外。”年轻人口气坚决地说。
“还有什麽好确定的?”兰斯洛特此时的口气已然有了几分不耐,他停下了脚步转头对年轻人说:“你认为你还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吗?之前你们的研究项目发生事故,随著调查的深入,早晚会追究到你当时的失误。即便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但是对於你以後的前途来说,也是足以致命的。
”凭藉你的才华,你完全可以在别的国家获得认可、重新开始,而不是在接下来受到所谓的调查,在没完没了的调查中浪费掉你的青春年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