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玉堂走进地下停车场,一边取车一边看了看时间,“找我有事?”
“嫌犯抓到了。”展昭犹豫了一下,“不过有个地方还有疑点,那个……尤小姐在吗?”
玉堂开车从车场出去,还跟值班的保安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笑意在听到“尤小姐”三个字时变得有些古怪,他问:“她应该在我家,我现在正要回家一趟……案子怎么了吗?”
“我刚刚打电话给她,但是没人接。”展昭道:“案子有几个疑点,和她有关系……玉堂,我不想挑拨你们的关系,也不想无故怀疑谁,但尤佳莉这人可能有点问题,至少她隐瞒了很多事情。”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没答反问道:“你先告诉我案子怎么了。”
展昭听出他话里有话,“你是不是也怀疑她什么?”
“你先告诉我疑点是什么,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的事。”
展队长顿时在心里翻个白眼: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不管什么时候都秉持着绝不吃亏的原则。
于是展昭将深夜翻墙的可疑人,那封信以及真凶的话说了一遍。
玉堂沉默良久,慢慢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实说我从来没怀疑过尤佳莉,她……和我和大哥认识已经有超过四年的时间了。”
他们是彼此信任,彼此鼓励,一路走来的伙伴。白玉堂甚少佩服人,尤其是女人,可尤佳莉是个例外。
她办事能力强,温柔和强势的气质在她身上共存,可从未让人觉得不舒服。加上她本身美好的样貌和爽朗的性格,很难让人对她有什么防备之心。
白玉堂和他大哥一样,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看错人,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陷空岛最近遇到点麻烦。”玉堂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来,点了根烟,降下车窗道:“是关于设计图的事,事情本身其实并不复杂,但是被上头的人故意刁难之后变得复杂了起来。其中涉及到一部分陷空岛原始设计图的事,这件事原本只有几个高层干部知道,所以我和大哥怀疑,公司内部可能有……作风问题。”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竞争对手,但挨个排查之后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展昭心有灵犀地道:“你们怀疑尤佳莉?”
“如果只是怀疑,我不会说这种话。”玉堂声音很严肃,“我不想怀疑任何人,大家都是一路走来的同伴。我熬了两个通宵查了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包括他们的银行账户。”
展昭吃了一惊,却没多言,只是听着。
“尤佳莉的个人账户有不下三个,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我发现其中有一个账户在国外,而且申请名和尤佳莉本来的意大利名字对不上号,这个账户会被我查到还是因为很早之前,公司经营的时候需要运转一笔资金去国外,算起来应该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在做陷空岛的实验,光是实验资金就需要很大一笔,因为当时要得急,我的个人账户因为签证的问题不能一次转移过多的资金,所以当时用了尤佳莉的。”
当时只是一个临时的转移过程,完事之后金堂已经将新的签证和银行卡手续办下来了,所以后来就没再用过。
只是这么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罢了,谁也不会去注意那个账户如何。
尤佳莉可能也没料到——或者她也有可能料到了,玉堂居然翻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从而发现了账户的问题。
“最近一个月内,这个银行账户里来来往往了数笔资金,而且数字很大。”玉堂道:“公司运营状况,员工每个月拿多少工资这件事我还是清楚的,尤佳莉身上总共该有多少钱我至少有个底,但……这笔钱的来源和去处都太过奇怪了。”
“然后呢?”展昭问。
“资金的具体走向光我一个人是查不了的,就算我有本事黑了人家的银行系统,我也不会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所以这些钱到底用做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我想起了一件事,大哥跟我提过的,之前严叔死亡证明的原件不翼而飞的事。”
展昭当然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茬,闻言也很吃惊,“被谁拿走了?可……只是一张死亡证明,拿到又有什么用处?”
“不清楚,但发给你们的复印件是尤佳莉做的。当时大哥本来是要亲自发给公孙,刚拿到原件就突然被叫去紧急开会,开会的原因是我们在国外的实验室招到不明原因的袭击,器械和数据损毁加起来损失了大笔资金,现在想起来,这未免太巧了一点。”
展昭接过话道:“实验室的位置只有你们知道?”
“准确来说只有我,大哥,尤佳莉和当时已经参与进项目的卢大哥知道。”玉堂此时已将车开到了公寓楼下,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目光里是闪烁不明的光,“我当时一直守在实验室,大哥负责国内的公司,尤佳莉充当联系的桥梁,卢大哥偶尔会飞过来陪我。”
那是十分激动人心的时光,仿佛期待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一般。他们都为这个项目费尽心思,倾尽着一切。
白金堂和卢方的嫌疑早就被排除,那么除了他自己脑子被门夹了去找一批莫名其妙的人毁了实验室,剩下的就只有……
展昭点头,“要让白大哥顾不得手里的东西立刻去解决的理由,找小了不管用,找大了又不见得立刻能找到,毁了实验室……这个时间点确实很微妙,据我所知,实验室里的器械很昂贵,但是大部分重要的资料已经移回国内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