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虫一个晚上睡得都不好,要给关虫盖被子,还要去卧室看柏良佑是不是还在发烧。
前半夜还算安稳,后半夜柏良佑开始突然发烧,关虫叫他,他都是含糊不清地回答,不仅劳累更不敢大意,就怕他烧出来个三长两短,一直坐在他床边,用酒精擦拭他腋下四肢。
柏良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的手臂被压麻,想要动动手就一阵刺痛,转头看向旁边,关虫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着,嘴巴微微张着,还有口水流出,一手放在他手腕处,另一手还放在他腋下,应该是摸温度。
柏良佑抬手轻轻放在她头顶,把她的头发整理好。
关虫醒来手探向一边,柏良佑已经不在,她睁着眼睛思考会,关虫,你还想重演五年前吗,像舍不得丢弃手中破旧玩偶的孩子,只因为回忆太过美好。
推开门,柏良佑可能已经沐浴过头发微湿,身上已经换了淡色长衣长裤,关雎也洗漱过,端正正坐在旁边椅子上,看到关虫叫声妈妈早。
早餐是豆浆和面包外加几道简单菜中西混搭,关虫对吃什么没什么感觉,只想着赶快结束回家,她昨晚没有吃药,现在已经觉得大脑混沌。
“今天有时间吗?”在吃完饭,柏良佑和关雎自动自发离开餐桌,结果显而易见让她收拾,关虫本想说我是客人,还是忍住,耐着性子问他。
柏良佑拿出手机点点戳戳几下,“有,你有事情?”
关虫端着盘子去厨房,还是回答他的问题,“今天啾啾休息,我们带她出去玩吧,你还没有和她一起出去过。”
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毫无征兆,却更像暴风雨前那片刻诡异的安静,柏良佑看着她的背影辨别她话的真假。
出发之前,柏良佑先送她们回住的地方换衣服,关虫给关雎换了衣服让小家伙自己去拿水壶帽子,她在卧室拿着药瓶,倒出几粒放进嘴巴,苦味布满整个口腔,如同她的心。
他们没有去很远,只是在附近的游乐园,关雎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个,不让关虫抱不让她牵手,拉着柏良佑兴奋不已,关虫跟在后面负责拿东西,趁机找凳子休息。
柏良佑对关雎是有求必应,不顾关虫的反对还是给她买了第四个冰激凌,关虫生气地说,“关啾啾,你要是敢吃,晚上就不要和我睡觉。”关雎看眼关虫再看看手里面的甜筒,“爸爸我和你睡吧。”今天柏良佑是彻底把关雎收买了,连关虫假装生气要离开关雎都没像平时一样抱着她腿做出退让,反而小大人一样说,“妈妈,我和爸爸玩就可以了,你回家吧,跟着我们会很累的。”
关虫怒不可止,偏偏笑着瞪女儿,“我就偏不走。”关雎也不反对,反倒是柏良佑心情格外的好,整张脸阳光度上升不少,关虫低着头腹诽:再笑,再笑你就满脸褶皱
柏良佑也没得意多久,很多小孩子喜欢坐在爸爸肩头,小女孩居多,关雎看到就心动,拉着柏良佑也要那样,柏良佑什么人,他活了三十一年还没有谁敢坐在他头上的。
关虫前一刻还乌云密布马上放晴,“当爸爸的哟就要有爸爸的样子,有些人不是有求必应的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脚在地上画圈圈,那表情别提多小人得志。
细想,反正也没人认识他,更何况被自己孩子骑在身下也不算丑,柏良佑举着关雎放在自己肩膀上,小心护着她,“坐稳,别摔下来。”关雎威风了,柏良佑本来就高,这下她比其他孩子站的位置还高,小手揪着柏良佑的耳朵,“爸爸,我要把那个摘下来。”
关虫跟在后面看着面前走路有些僵硬的柏良佑,可能是担心大动作会把关雎摔下来才会那样小心翼翼,她看得出来,柏良佑是真的喜欢关雎的,喜欢到不在意她妈妈是谁。
一天下来柏良佑累惨了,关虫跟在后面也累惨了,回到家就躺在沙发上不动,踢踢柏良佑,“喝水自己倒,吃饭自己出门找餐馆,想睡觉回自己家。”
“别动,让我躺会儿。”柏良佑活动下肩膀,和小孩子玩一天是件体力活。
关虫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柏良佑,带孩子不是那么简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第一天你已经觉得累,以后的每天呢,每年都是这样子,或者是你能坚持一个月,但是一年的其他十一个月呢,她什么年龄段该吃什么该穿什么,都是需要用心管理的,你或许会说可以请专人照顾,但是她是个孩子,不是小狗小猫给点食物摸摸它脑袋就可以的,啾啾你也看到了,她敏感,比普通孩子要小心翼翼,你一个眼神变化她都能感觉到你是不是高兴,如果不能坚持十几年就不要选择开始。”
“这就是你今天让我参加这次活动的目的?”柏良佑在等,等了一天,还是等来了。
“不要说目的,这只是让你提前体会下,现在说不还及时。”关虫觉得没什么不对只是实时讲解,这也是她第三招,让对方知难而退。
“关虫,你知道我厌恶别人说教的口气,关雎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你有你的教育方法,我自有我们柏家孩子该有的成长过程。”柏良佑坐起来,一扫刚才的疲惫,“是我柏良佑的孩子就该姓柏,就该享有该有的待遇,关虫,我这段时间对你是不是太放任,才让你觉得我好说话。”
“你要做什么?”关虫心里面警铃大作,她以为的不动一兵一卒却犯了对方的忌讳。
“你生她下来就该想到的,要么就别让我见到,既然见到又问什么结果,你不是早就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