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接受岚儿了吗?“父皇继续问道。
“我……不清楚,但是,他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位置,一个与他人不一样的位置,这是不是就是接受呢?“父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你们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明昊来说是福是祸?”
父皇的这个问题让我心下窒息,这也是我最难面对的,“那么父皇认为呢?父皇若是认为对明昊不利的话,为何当初会默许明若岚接近我的举动呢?”
父皇叹口气道:“当初的确是同意让岚儿这样做的,为的是断了他对皇位的念头,而他也答应了。如今既然已是现在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办?你们的麻烦恐怕比我与你舅舅还要多些,你想好了吗?”
我却无法在听到父皇的这些话后马上作出回答,是呀……我与他之间已根本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我们之间也许一辈子都要避人耳目,可是……
我直视着父皇,问道:“父皇你会反对吗?”
父皇见我如此,了然地笑了笑,说道:“不会。”
“那么我就不必担心了,剩下的一切就让我们自己去面对吧,”我也笑着对父皇说道:“父皇,我并不是因为皇位而利用他,我现在对于他的感情虽然还无法达到他对我的那样,但是,我绝不会把我们之间的感情与权位联系起来,他如果想要这个皇位的话,那就让他自己来夺吧,把自己最深处的欲望压制在感情之下,父皇,你认为这样的感情能持续多久?”
父皇闻言后叹息,“希儿,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父皇这样做只是想保你一生平安,明昊江山永固,这是最好的一种方法,为什么还要给他机会呢?”
“现在给他机会总好过到最后无机会可给。”我轻轻地说道。
“算了,一切你就看着办吧,父皇相信你。”父皇最终说道。
我心中十分感动父皇能够放纵我的任性,向父皇郑重地施以君臣大礼,“不论今后如何,儿臣所作之事绝不会损害明昊国本,请父皇放心!”
而当柳言希从暗处看到那个自己从小疼大的孩子离开御书房时,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想让他幸福,可是身在皇家的幸福又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尽管阻拦过,可是那个孩子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希儿……”
明若云在东宫不远处徘徊,一直犹豫着是否要进去,一旁的随从知道王爷此刻的心情一定烦躁无比,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王爷,太子殿下这个时候应该已从东宫回来了,我们不进去吗?您明天一早就要离京了,再这样拖下去……”
明若云只是目光迷离地望着那座东宫,心中思绪万千,自己终究是错过了吗?因为自己的犹豫与踌躇……
明若云低声说道:“不用进去了,派人向太子禀告一声,就说因军中有事,我明日一早离京,就不来拜别了。”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明若云留恋地看了眼那灯火闪烁的东宫,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最终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与之相反,有人为情而苦,而风月之地则是卖情卖笑之所,纵使是虚情假意也好,这里却构成了一副繁华之象。
凌兰院自从寇家长子之事后,虽然上上下下也多少受到了些牵连,但官府在追查不出来什么线索之后,也就放弃了对其的调查,况且这事后来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凌兰院更加显得无足轻重了,再加上其上上下下的打点,使这场对于凌兰院的“无妄之灾”很快便过去了,再有许多老客人的捧场,使其没多久就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头牌凌兰姑娘更是因此名声大噪,许多好事者都想一睹那寇家长子因之损命的美人容颜,更是提高了她的身价,已有人无聊地将其与风楼的墨筑姑娘相比起来。对此,素来流连于花丛的十三王爷只是无趣地撇了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道:“这两种人根本比不到一块儿,瞎比什么!”
先不论上述种种传闻是真是假,但这些却让凌兰院的风头直逼风楼,成了京城中那些富人常去的场所。但是在这晚,许多想要一睹凌兰姑娘真颜的人却大失所望,鸨母早已告知这几日凌兰姑娘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只能等过段时间了。众人听罢,有人悻悻而归,有人则是找起了其他姑娘。
而在后院凌兰姑娘独居的小楼内,却全没看见美人病卧在床的情景,反而是那本应称病的凌兰姑娘却在周到地为某人斟酒布菜。
“没想到王爷会突然来到明昊,凌兰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王爷无怪。”此时的凌兰早已没有了平日对待客人的虚情假意,仿若初恋的少女一般,痴痴地看着对面那位夺走自己芳心的人。
“这次是本王突然前来,事先没有告知姑娘,又怎能怪姑娘招待不周?该是本王多谢姑娘才是。”男子客气而又不失礼地说道。
见他这样,凌兰不由有些失望,但还是装作不介意的样子说道:“不知王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凌兰能否有帮上忙的地方?”
“这次前来明昊的意图也不瞒姑娘,姑娘想必也知道,在裴沙与明昊之间的商路上有强盗横行,令人不胜其扰,但只因他们在两国交界之间,谁也无法有借口去压制他们,可是这段时间以来,那里虽然还有盗匪出没,但是他们却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一盘散沙,现如今反倒成为一股势力,其力量也比以往强大了许多,曾经查过那些人的底细,但是在裴沙却一无所获,所以这次只有前来明昊探查一番。”男子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