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鸟笼外的行人匆匆,不像是人类,到像是同批生产的木偶般,只让人觉得没来由的厌烦。――《夜莺》】‘这个世界很奇怪。’大庭叶藏站在楼顶眺望远方的风景。夜晚的城市从不安静,霓虹灯光闪烁,车辆按响喇叭,行人匆匆走过。喧嚣,繁华。‘真实与虚假的边界到底在哪儿呢?’身临其境,却犹如……海市蜃楼的泡沫,一戳即破。‘第四个了。’毛利兰,铃木园子,毛利小五郎,再加上现在的黑羽快斗,已经是第四个了。江户川柯南只要一戴上眼镜,所有人都像是自动模糊了他的模样般,认不出他来。和他青梅的毛利兰不行,和他朋友的铃木园子不行,与他相识的毛利小五郎更不行。就连长相和工藤新一九成九相似的黑羽快斗,也没有觉得那张儿童时期的脸很熟悉,从而认出柯南的身份。‘世界也将人分出了等级吗?’江户川柯南破案时,黑羽快斗分明看见了他破案的模样,但其他人却自动忽略了这不同寻常――所以,是世界消除了那份差异吗?太宰治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止,暖色调的鸢眼像是要将黑夜也一并沉淀,无光的眼眸里是平静到如同死去的寂静,透不过任何的光亮。他坐在在夜晚的孤独下,像是最深的梦魇,然后吞噬了一切寂静的深渊。这样的太宰治,生而黑夜。【太宰治?无论如何伪装,他的血液里面,可是货真价实地流淌着黑暗。】“喂?琴酒。”太宰治面无表情,但语调却是欢快的。“叶……太宰治。”那头琴酒只需要一句话分辨出了太宰治和大庭叶藏,他深吸一口气,和太宰治说话可比大庭叶藏费劲。“今天星期一,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天知道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琴酒气得在火拼现场多杀了几个人。要不是那位老师不在他面前,他连老师都想杀。“――今天……星期一?”“别想给我搞什么失忆,你……嘟嘟嘟……”“太宰治!”又挂他电话!琴酒后糟牙都要咬碎了。‘星期一……可是明明昨天,还是星期六啊……’‘啊,是这样啊……’巨大的拼图像是缺了一角,太宰治站在缺的那角上。他捂着肚子,想发出凄惨的笑声,却又发现嗓子早就被作呕的想法堵住。思绪在此刻被拉长,他突然感到了无数悲伤,可太宰治又不知这种悲伤从何而来。那些悲伤密密麻麻堆积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身体一片浑浊,但大脑却在不停地思考。压抑,死寂,窒息,甚至死亡――“嘭!”天台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身煞气的琴酒一只手将到达死亡边缘的太宰治拽了上来,另一只手则快要将响着警报的手机握碎。“太宰治!”少年没有反应,像是一具木偶,连呼吸的声音的都没有。或者说,他连呼吸都放弃了。“太宰治!”墨绿色的眼睛像是狼瞳,当琴酒发狠地看向别人时,就像是狼王紧盯着猎物,让人不自主地害怕。但像是现在这样,狠到连眼眶都发红的,还是第一次。他干脆利落地将人抱起,一只手便拘着太宰治的脸颊,试图将药物塞进对方的嘴里。“太宰治,你的命是组织的!”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太宰治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琴酒用蛮力撬开了对方的紧闭的唇齿,用水将药物灌了下去。“咳,咳!”水进入肺腔,呛得太宰治不停的咳嗽。还不等他缓过来,琴酒的左手便伸向了他的脖子,用力扼住。“太宰治,你的命是组织救的。”“你要死,我不同意!”这算是救赎吗?不、这只是无路可逃之人的埋葬。直到对方快要窒息过去,琴酒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手。他看着大喘气的太宰治,没有躲开对方拼尽力量打的巴掌。“真弱啊,太宰,连打人都没有力量。”怀里的身体在颤抖,试图缩成一团。琴酒抓住他的头发,迫使太宰治仰起头,露出那双空洞的眼睛。“我说过了,无论你是谁,你都是太宰治。”泪水浸满了眼睛,模糊了黑夜与白昼的光影,在太宰治被打晕之前,他听见熟悉的冰冷气息,和琴酒那一贯的口吻。“现在,叶藏,我给你依赖。”那怀抱太过危险,反倒让大庭叶藏感到了安心。……“大哥……”一直坐在车内等待的伏特加看见大哥上车,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就被大哥丢了一个“噤声”的眼神。这时的伏特加才注意到,他的大哥脱下了千年不变的黑色风衣,将怀里的身影裹得严严实实。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琴酒脸上有个不太明显的红印子。“伏特加,管好你的眼睛。”,!别一直看后视镜。“是!大哥。”伏特加、伏特加目不斜视。跟在大哥身边多年,伏特加不用猜都知道他大哥带回来的身影是太宰先生。他的大哥琴酒,组织的得力骨干,就算是坐在车的后座,也还是那样让人不寒而栗。不愧是他发誓要给他开一辈子车的对象,连思考事情都那么帅气。伏特加握拳,琴酒大哥一定在考虑组织的大事吧。放心吧,大哥,一切事情都可以交给我!他竖起耳朵,在车辆停稳后,终于听到他的大哥向他下达命令。“最近几天叶藏不去学校,你去……给他学校请个假。”这辈子就没上过学的伏特加:啊?然后他在琴酒发冷的眼神中,默默地掏出了手机。“那个,学校的号码……”顶着琴酒一脸“不会自己去查”的表情的伏特加说完就后悔了,但没有等他缩回驾驶座,就听到一道很小的声音从琴酒怀里冒出,给了他一串电话号码。“嗓子不疼了?”琴酒从口袋掏出一颗润喉糖,给他喂下,也不看伏特加,就这么径直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房。脱离危险期的太宰治自身就是最危险的。他一边不停地想要得到安慰,一边又厌恶着自己的依赖。这种时候,只有琴酒能不被他杀死。黑暗中是最安静的。被喂下了大量安眠药的太宰治睁开了眼睛,他解开手铐,反手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匕首,朝睡着的琴酒刺去。在此过程中,没有一点的杀意泄露。但琴酒就是醒了,他伸手将匕首夺过,随便将人压住。“家里的利器我都扔了,你从哪里来的匕首?”这种时候,太宰治通常不会回答,只会眼睛失焦地看向不知名的地方。然后在琴酒起身去拿药的时候,他又会紧张起来,像是要失去重要之物一般,整个人哭得支离破碎起来,不住地喊着琴酒的名字。那双手会紧紧抓住琴酒的衣服,在最开始琴酒不耐烦的时候,将他指骨掰断了也不肯放松。“我不离开。”妄图杀人的匕首还在一旁,被杀的人却不得不安慰杀人者的情绪。说来奇怪,但这是常态。也因如此,琴酒被缠得脱不开身来,于是大部分的工作都由太宰治去接手。仅仅是几道命令,甚至比琴酒亲自去做,效率更高。莫名多了工作、忙得不可开交的苏格兰:……时刻关注琴酒、发现琴酒几天没有出现处理事情的波本:……这可一点都不寻常,要知道琴酒可是组织公认的工作狂。而最奇怪的还是他向琴酒汇报情报时的动静。电话音里,有人哭泣的声音。并非是那种琴酒杀人时对方求饶的眼泪,而是几乎安静的、惹人怜惜的垂泪。而那个一向杀气腾腾的琴酒竟然放柔了声音,“别哭了,快点睡觉。”虽说语气还是严厉,但是那可是琴酒啊!那个就算是富士山爆发都会掏枪杀掉熔岩的琴酒,竟然、在安慰人!波本、波本连忙记下了这不寻常的点。他有试着从苦艾酒那个女人那里挖出消息,可回答他的只有贝尔摩德神秘的微笑,“哎呀,琴酒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她语风一转,反问起波本。“不过……波本你会喜欢夜莺吗?”“那种脆弱的生物,我可是很喜欢的哦――”……大庭叶藏回到学校,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说是两个星期,但在大庭叶藏的时间观里,也才只过去五天。他浑浑噩噩地吞下了来自组织研发的三无药物,勉强抑制住了依赖的渴望。“医生说没问题了。”大庭叶藏是这样说的。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琴酒身边。他怕再多待一秒,组织的这位骨干就要变成尸体。清醒的他可要比浑浊时期的他更可怕。“听到大庭君病了的消息,我们本应该去医院看望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大庭叶藏在哪儿住院。毛利兰把一众同学送的果篮和祝福卡交到大庭叶藏的手里。她虽然不知道大庭叶藏到底生了什么病,但是回到学校的大庭同学明显瘦了一圈。“多谢你们的关心。”大庭叶藏小心地避开了关心的眼神,“只是老毛病犯了而已。”“诶?什么老毛病?严不严重?”铃木园子睁大眼睛,一脸担心,“我家里有世界顶级的医疗设备,大庭君不如去检查一下?”大庭叶藏谢绝了铃木园子的好意,“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家里已经安排了定期检查的。”家里――?毛利兰听到这话更担心了,她可清楚地知道大庭叶藏可没有什么家,现在还住在新一的家里。“铃木家的医疗设备可是顶尖的,一定能药到病除!”“是啊,大庭君还是去看看吧。”,!眼瞅着她们有着大庭叶藏不跟她们走,她们就准备绑人去的想法,大庭叶藏低下了脑袋,咬住了嘴唇,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毛利兰试图打破气氛的之前,大庭叶藏深终于抬起了头,朝他们露出一个微笑。“之前没有说,不过我好歹也是雪野家的养子哦。”所以你们不必担心的。“那个专业做医疗机构、生物研究,甚至培养出了许多数一数二大能的雪野家?!”铃木园子有点震惊,她喃喃道,“那确实不用了,雪野家在医学上可是专业的。”“就连医学界新星浅井成实医生也是雪野家的。”毛利兰没有说话,她分明看见了大庭叶藏的为难。若是雪野家真的对大庭叶藏好,又怎么可能让对方无家可归!“好啦,园子,大庭君才刚病好呢。”毛利兰打断了铃木园子对雪野家的介绍,“若是需要,一定要和我们说。”而被毛利兰提醒了的铃木园子也意识到了“雪野家养子”的意思,“咳、对不起……”她一拍胸脯,向大庭叶藏保证,“你放心,大庭叶藏一直都是铃木园子的朋友!”阳光明媚,照得大庭叶藏脸颊泛红。“谢……谢。”“诶诶?难道说……大庭君不擅长应对别人好意?!”“园子,不要再逗大庭君啦,大庭都要哭了!”:()叶藏宰,但是名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