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并非坤长老和功勋堂擅作主张,陆敛却是懒得理会这些药物是如何寻得的,那人又是得到什么表彰和处理。他只需要拿到东西便可了。
但面对谢亦时,无论他心中作何想,他面上的耐心都是出奇得好。
虽然他此时心中已经颇为不悦,谢亦居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来质问他,但他也明白谢亦的性子,再次解释道:“他们应是认为灵骨断毁便不可医治,这才擅作主张。那叫岑子棠的弟子,是为你受的伤,我断不会不管。我会寻人医治他的,阿谢你也不要为此太过上心忧虑。”
这样看来陆敛好似真的不知情,谢亦便没再问下去,而是摇头道:“我已经让赵弋去医治他了,你不用再叫人去了。”
陆敛神色微暗。谢亦醒来后,对赵弋的信任一直远超过他,这也让他十分介怀。
他知道自己贪心不足。谢亦不再的时候,他只盼谢亦能回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无论回来的谢亦是否恨他。
但是谢亦真的醒来了,他又期盼自己能够跟谢亦回到从前那般光景,想要谢亦能够跟他两情相悦。
而谢亦真的有些心悦他时,他便开始嫉妒那些其他的占据谢亦视线的人,这个无关紧要的岑子棠如此,让谢亦无条件信任的赵弋更是。
但陆敛更知道,如今造成他并非是谢亦最在意的人的原因只是他自己,无论他心头翻涌的恶念如何之多,他都不会对谢亦表露一分。
他正这般想着,却听见谢亦突然问:“但我今天还听人说,四百年前,你似乎要跟林峰主结为道侣?”
“说起来,林峰主是谁?我在昆仑也有两月,竟是很少听到他的名号。”谢亦轻声问。
把岑子棠的事情妥善解决后,他也终于能把自己的疑惑摆上来问了。
渣攻成了我的猫(23)
其实谢亦自己都没想到,在听到阮池说那些话时,他自己的心脏就突然闷痛了一下。仿佛在很久以前,他曾经有过与此有关的,很绝望的情感。
而陆敛在听到谢亦的问题,他修长的手指骤然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敛下眼眸,将目光中那抹狰狞可怖的神色掩住。
谢亦听见陆敛语气如常地问他:“阿谢是从何处听得的?”
“你无需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你只需告诉我,这件事是真是假就行了。”谢亦一字一句,认真地跟陆敛说。
其实他醒了这么久,虽然陆敛在他面前装得很好,总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但是谢亦也不是傻子,一个人能成为修行第一人,这人能是什么良善之辈?而且陆敛也没想完全瞒着他,他只对谢亦一人温柔又耐心,对待旁人时,说是冷漠都能算是好词了。
此时陆敛问他是谁将此事告知与他,那谢亦毫不怀疑陆敛得知后会对阮池下死手。阮池这小子虽然咋咋呼呼又没礼貌了些,但毕竟还是孩子,谢亦说什么都不能因此让他没了性命。
“当然是——”陆敛正要否决,可他抬头,却看见了谢亦那认真且难得严肃的神色。
“陆敛,我可以不在乎你从前喜欢过谁,但我一定会在乎你有没有骗我。”谢亦轻声说,“我不是那么不成熟的人,我不会在乎我的道侣曾经有过几段□□,因为两个人一起走下去本来看得就是未来。我只希望,如果你曾经骗了我,那就在此坦白。如果这时候你依然选择了欺骗和隐瞒,那等我发现后,我们也只能桥归桥路归路,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