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薛景和被放了外任当知州,为了京中的生意,林婉棠才没有跟去。薛景和没有了林婉棠的扶持规劝,竟然在任上落下亏空。
为了替薛景和打点,林婉棠用自己的嫁妆和侯府里的钱,都填了亏空。
彼时,林婉棠想着,只要人平安,银子自己日后还能挣回来。
谁料狠心的薛景和压根没有给她机会,直接下狠手,要了她的命。
让人怎能不恨?!
以郑玉莲之能,执掌起中馈来,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景。
想到这里,林婉棠笑盈盈地说:“那就得多辛苦弟妹了。弟妹怀着身子,还得照顾汝成,又要陪着二弟苦读,当真不易。”
薛承宗闻言,捋了捋胡子,思量着说:“郑氏有孕,景和房里也该添个人了。”
杨氏叹了口气:“侯爷,你也知道,景和还是想着那个春娘。但是,景和提一次,玉莲和他闹腾一次,玉莲又是要上吊,又是要堕掉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我也不敢再提了。”
林婉棠低头不语,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郑玉莲豁出脸面撒泼,竟然震得薛景和不敢接柳春娘进府了。但是,只要薛景和不死心,郑玉莲又能拦到何时?
郑玉莲管家不过五日,府里就出事了。
那时,梁太医正在府里为薛景睿治伤,杨氏身边的大丫鬟巧香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对林婉棠行礼,颤抖着声音说:“大少奶奶,快请梁太医去清芬院看看吧。”
林婉棠问:“出什么事了?”
巧香咬了咬嘴唇,说:“小公子从秋千上摔下来,额头碰到石头上,流了好多血,看起来很吓人。”
林婉棠进了里屋,把事情告诉薛景睿,薛景睿拱手道:“梁太医,按说小侄子没有资格请您看病,只是若上外面请大夫,一来一去耽误很长时间。事情紧急,您看……”
梁太医忙回礼:“薛将军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大夫的本分,下官这就去看。”
梁太医提着药箱,匆忙跟在巧香后头,往清芬院走。林婉棠也打算过去看看。
离清芬院还有一段距离,林婉棠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和大人的争吵声。
“……你这么大人了,他荡秋千,你不知道离远一些?!”
“薛景和,你说话没有良心,我离得近,还不是为了护着汝成,怕他掉下来?!”
“你护他什么了?!没有你,他玩得好好的。谁让你手贱,要去推汝成的秋千?!”
“薛景和!你儿子荡秋千差点撞上我的肚子!难道我不推一把,要让秋千将我肚子里的孩子踹掉吗?!”
“你推那么狠干什么?!你看看汝成的脑袋摔成什么样子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休了你个毒妇!”
噼里啪啦,叮里咣啷……
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一个不听话的花瓶从房门飞了出来。
花瓶朝着梁太医飞了过来,林婉棠在后面,跟梁太医隔了一段距离,她来不及上前救梁太医,只得惊呼:“梁太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