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华美的小小鼻烟壶瓷器,远比搬运那笨重的青铜器省心,任凭你是夏商周稀世珍宝,在古董玩家眼里,也不如一件宣德青花瓷来得有情趣。
而瓷器,是初家的老本行。
今天自己能在聂南圭手底下夺得明朝大开门青花瓷并全身而退,原因有二,一则自己沾了重活一世的便宜,这聂南圭如今到底青涩了一些,自然吃了亏;二则,也是聂家在瓷器上,到底欠了火候,没有初家的家学渊源深厚。
想到这里,初挽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帆布包中的五颗玉珠,将那颗汉代黄玉珠拿出来,阳光下,却见那玉珠柔和如脂,细腻滋润,色泽浓郁犹如蜜蜡,这样的玉珠,实在是罕见。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那黄玉珠上还有一个小孔,小孔穿得非常规整,两头还导出一个小引弧,这种做工,实在是罕见。
这显然是朝珠的珠头。
朝珠是清朝官员上朝的披挂,按照品阶不同,颜色也各有不同。民国初年,清政府没了,古玩市场上便流出大量朝珠,这些朝珠五花八门,价格不一,旧时人家压箱子底有些朝珠,鱼龙混杂和普通玉珠掺和在一起,倒是不稀罕。
不过眼下这一个,和田黄玉珠,在那时候也只有一个人能用了,那就是皇帝。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这朝珠应该是乾隆皇帝祭祀地坛专用的了。
这可就又比普通的黄玉珠更添了许多价值,虽只有一颗,但也不容小觑。
按照初挽的评估,十年之后,炒作一番,二百万估计也是有戏。
旁边苏鸿燕见了,好奇:“你这个珠子好看,像是炒熟的小黄栗子。”
初挽笑了笑,随意用拇指摩挲着,之后漫不经心地放在帆布袋中:“是挺好看,留着玩吧。”
心里想着,这聂南圭若是知道,自己就在他眼皮底下,得了青花瓷盖罐,还得了这么一粒乾隆御用朝珠,估计能气死。
反正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和聂南圭的第一次交手,她完胜了。
初挽又想起那聂老头,那人的眼光才叫毒辣,今天也是多亏了他不在,才叫自己讨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这时,苏鸿燕小心地抱着几个瓶瓶罐罐,自然是宝贝得很,又有些得意,觉得自己“捡到了”。
陆建昭:“按说就算清朝仿的,青花瓷的,清朝的青花瓷也值钱!”
初挽将自己的五颗珠子收好了,这才慢吞吞地道:“清朝仿元青花瓷,一百五十块还是可以的。”
苏鸿燕激动:“那就是了,捡着了!”
初挽却问:“不过就刚才那小店主,那精明样儿,你从他手里捡漏,你觉得可能吗?”
苏鸿燕一想也对,不过她很快道:“那不是你厉害嘛!”
初挽:“我再厉害,也不至于从人家手里硬讨便宜,没好处的事,人家不干的。”
陆建昭听得蹙眉:“挽挽,什么意思?”
初挽:“这虽然是清朝仿元的,但是民国挂的彩,挂彩的活儿做得不行,价钱大打折扣了。”
苏鸿燕:“啊?”
陆建昭诧异:“那值多钱啊?”
初挽想了想:“十几块钱吧?”
苏鸿燕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
陆建昭也懵了,瞪眼睛:“挽挽,这是什么意思?十几块的东西,咱花一百五买?这不是给人送钱吗?”
初挽:“别急,咱们走僻静地儿慢慢说。手里东西你们拿牢了,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