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上前。
“我好像不认识你。”
晏先生点点头,略哑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打扰了,我想请教一些事。”
“请教?”他无奈的笑:“你应该找错人了,我就是个粗人。”
晏先生敛了敛眉头:“关于十年前的那场车祸。”
男人瞳孔一紧,打断他:“我已经被判了二十年,还想要怎么样?”
晏先生无视了他的焦躁,语调平缓淡然:“你开挂车的十年生涯里,基本上连红灯都没有闯过,为什么偏偏那天晚上要酒驾?”
“心情不好就喝酒咯。”男人发怒似的站起身:“到此为止,别来烦我了!”
晏先生放了一张照片在对面。
男人顿时恼羞成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扒着玻璃狠狠砸着拳头:“你们这些有钱人,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两个狱警把他按住坐在椅子上,等他终于冷静下来才放开他。
晏先生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你是什么人?以前也有很多人来找我,我只要找机会激动发疯,狱警就会立即终止探视,把我押进去,绝不会让我在这里多待一刻。”
“我不是谁,只不过这里的娱乐器材和电脑恰好是我公司赠送的。”
男人冷笑了一下:“有钱当然能使鬼推磨咯。”
晏先生又问:“还有谁来找过你?”
“很多人,包括那对夫妇的两个儿子,他们偶尔会单独来见我,每次我都故技重施,慢慢的他们也就不来了。”
他靠在椅子上麻木得像石头:“所以您这样的人物还需要有什么向我请教的?劳神您找了我女儿的照片来威胁我。”
晏先生开门见山:“所以当年是谁让你这么做?”
“我不知道。”
晏先生的表情几乎冷酷犀利:“你知道隐瞒我的后果。”
他凑上前近乎祈求,有一种恐惧:“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我欠了一大堆的高利贷,他们威胁我,我没办法。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们一家人都会死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位博士得罪了谁,要这么残忍,当年那两个小孩那么小,一开始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现在还在受折磨……”
晏先生从监狱里走出来,阳光正冰冷的延续在他身后,脚步的光阴里藏着长长的故事。
男人的话像一头野兽正把他眼中的光亮吞噬。
“我只知道,他们一直叫他……晏老板。”
发烧·毒誓
“为什么会突然想问起你爸爸的事情?”
晏笙的别墅里,原本干涸的泳池里有雪块融化的水,树上已经堆了薄薄的雪。
凯瑟琳微微笑着,她穿着雍容华贵的皮草,手里鎏金纹勾勒的白瓷杯,双眼黑白分明,阳光落在她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边。
现在的她是温柔位面的凯瑟琳。
晏先生眉头一直紧锁着,周身的气息冷硬似雪:“我想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在我十六岁离开的那年,他又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