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迟钝了半拍的楚婉猛然反应过来,原来,霍言峥要说的,是让她跟他书房一趟,保不准是有正事和她谈。
但是,她却以为霍言峥分房睡的想法有所动摇,他不愿再与她分房睡,而是想与她更亲近一些。
共处一室、同床而眠。
可现实却并非如她所想的一样。
但她又不好怪霍言峥,分房睡的想法本来就是她提出来的,如今,这后果自然得由她来承担。
楚婉跟在霍言峥的后面,与他一起进入书房。
书房的陈设不多,主要以黑白色调为主,略显沉闷,一如霍言峥稳重内敛的性子。
霍言峥坐在办公椅上,涌动在胸口的炙热早已褪去,他冷肃地看向楚婉,语气幽沉:“这儿没别人,婉婉,你好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刘伯患有肝癌的事情的?”
听言,楚婉心里一紧,但惊慌仅是一瞬,她并没有乱了阵脚。
该来的,终归会来。
她劝说刘伯去医院的事情没有刻意瞒过霍言峥,因为,睿智过人如霍言峥,她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楚婉早就料到霍言峥会生疑。
“前阵子,我发觉刘伯似乎有些异常,有时看上去脸色不大好,而且,他同我说过,有好几次,他有点难受,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好声劝说刘伯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这一套说辞摆出来,分明经过了楚婉的深思熟虑。
话里行间合情合理,并没有明显的漏洞,也容易让人信服,却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楚婉只是承认了自己劝说刘伯去医院的事实,却并未解释清楚,她是如何准确地点出刘伯得了肝癌的病情。
对于刘伯身体的状况,她比当事人刘伯还要清楚。
可论与刘伯的相处,她是这一个月才开始同刘伯亲近起来的,以往她都不曾关注过刘伯一星半点。
然而,连与刘伯相处了近二十年的他都没发现刘伯身体的异常,楚婉却一语中的。
还有,楚婉不是医生,不曾学过医,那她是如何看出刘伯得的不是其他病症,而是肝癌。
这从中透露出的种种不对劲,让霍言峥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要一个真相,一个能解答他疑惑的真相。
“可你还是没说,在刘伯的体检结果没出之前,你从何处得知刘伯得的是肝癌,而不是其他。”霍言峥进一步发问,不容许她避重就轻地揭过,“我分明记得,你没学过医。”
既是心里有疑惑,那就抬到明面上,把事情好好说说。
“我是没学过医,但不是一点都不懂医学知识,上学期间,我看书看得杂,各方面的书籍都有涉猎,因此,对于一些疾病,我是了解过的。”
勉勉强强的理由,说得过去,却绝对算不上高明。
但理由,却不等同于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