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徐涛是会陪在这了,公司没有徐涛,容羽一时半会玩不转。当助理,她可能厉害,但是真的管事,容羽还未必就行。 赵寄姝甚至都没有回自己刚买的小房子,而是转身去了赵家。 黄包车一路跑着,人影越来越稀疏,赵寄姝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想哭。 外祖父没了,容羽背叛了,许家宗家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唯一信任的赵传,也不在身边。 她突然开始迷惑,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很小的时候,她只是喜欢粘着妈妈,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几乎不记得和母亲有关的一切。 明明同一时期其它的事情,还都依稀有些印象。 她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只是想了解当年的真相,为母亲报仇,可为什么现在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沈景遇、沈景冰、顾霆琛,都是怎么就突然闯进了她的生活? 黄包车停了,而赵妺儿正好就在门口。 抬眼就撞上了哭得我见犹怜的赵寄姝。 赵妺儿一瞬间觉得,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 什么逛街,什么顾霖琛,统统不重要了。她赶紧迎着赵寄姝,进了赵家。 她不想回应任何人,不想回应任何事,她不开心,也不难过,只是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赵妺儿什么也没说,只是引着赵寄姝去了之前她在赵家住的那个房间。 赵寄姝愿意躺着,那就躺着,不想吃饭,就只定点喝汤喝水。 赵寄姝不说话,赵妺儿也就陪着她,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和亲信说些什么,赵寄姝不想听,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 大概就是这么过了一周吧,发生了三件事情。 一是赵眷突然登报说找到了当年东桑夫人的女儿赵寄书; 二是赵传和陈猛回来了,也回过公司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但却找不到赵寄姝的人了; 三是赵妺儿问赵寄姝,愿不愿意找个大夫来看一下。 赵寄姝没说肯也没说不肯,只是对赵妺儿的话似乎不再是完全听不进的状态了。因而赵妺儿便自作主张地给赵寄姝找了大夫。 大夫开了些汤药,无非是说需要调理,行过一次针,便是三日来一次,赵寄姝的房间里,始终弥漫着药味。 因着开始吃药,赵寄姝几乎一直在睡觉,刚开始极为不安稳,后来慢慢有了规律,深夜往往睡得很沉。 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某日赵寄姝突然惊醒,发现赵妺儿不在,以为她回房休息了,便去她房间里找。 谁知却发现那房间里另有机关。 顺着密道一路往前走,好一会才听见有惨叫的声音,顺着声音过去,便看见了举着火钳子的赵妺儿。 那是赵寄姝从未见过的严肃、清冷。那表情如同她不是在拷问,而是在烤肉一般。 赵寄姝默不作声地看着。 关于审问,赵寄姝司空见惯。 如果你命特别好,你很容易见到那些命特别不好的人,不过能否发现他们的命不好,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因而赵寄姝的表情也很稀松平常,平常得如同等着吃烤肉。 里面审问的是一个女性,看样子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是赵妺儿母亲辈的。衣服是一件淡花色的旗袍,脸上虽然有烟熏的痕迹,但是看得出来是精心化妆过的,看样子像极了白天直接抓过来的。 而赵妺儿问的问题是:夫人都做过什么。 对方是被架在刑架上的,牙又被打掉了个大概,自杀几乎是不可能的。 赵妺儿迫使对方招供的点,无非就是给对方一个痛快。 因而下手重在痛苦,而不在伤害。 赵寄姝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见那女子开始说了。 第一件便是,赵念书的身份。 当年为了防止第二胎生下的还是女儿,赵夫人事先准备了几个同月龄的产妇,秘密藏起来只待生产。 其中一个早了几天,提前生了个男孩出来。当时赵夫人还觉得挺可惜,毕竟刚生出来的和生出来几天的孩子肯定不能一样,结果不成想,赵夫人这第二胎赶上了赵眷去开会,正好没在家,于是这个男孩就被顶上了。 本来是打算生了男孩自然是好,生了女孩就换掉。结果赵夫人这一胎是两个女儿,因而只能顶一个。 赵夫人选了那个看起来壮实些的女孩子,把另一个换成了男孩。男孩便是现在的赵念书。 赵妺儿当然不止想知道这些,便又上了一番刑,折腾了许久,那女子又招了第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