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枚听着一位虽然比自己年长,却看不到哪怕一条细纹的女人,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陪笑。
一时无话,赵枚焦急地等着车,无意识地握紧包带。
赵枚忽然发现,lisa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的戒指,久久不动。
赵枚下意识地想要拉长衣袖。
“你们认识了多少年了?”
赵枚想了想,说,“十二年。”
lisa忽然叹了口气,“即使是按时间来算的话,也是我输。如果是输给戴维伯爵小姐,我不甘心。如果是你的话,我不得不甘心。”
她的话被淹没在老郑的刹车声里。
lisa笑着跟她告别,上了另一辆沉稳的黑色车子。
老郑拉开车门,坐进去,脑中浮现lisa的背影。
这个女人曾经站在淡家儒的身边,亲切地叫他家儒,在他怀里撒娇,攀着他的肩膀喝酒。可是她现在叫他淡先生,语气恭谨,克制着自己的念念不忘,压抑着自己的情难自禁。
她是一个既聪明又理智的女人,她对赵枚礼貌而周全,不带丝毫怨恨,她甚至为她的胜利送出祝福。
可是赵枚真的胜了么?
她不知道。
淡家儒那样的男人,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一场战争的战利品。
他控制战争,而不是让战争左右他。
赵枚回到家,冲了一杯咖啡。
醇然酸涩的蓝山,不加任何糖和牛奶。
之后是一杯苏打水。
一晚上什么都没吃,只喝酒和咖啡,竟然让她极度清醒。
淡家儒有应酬,自然不会那么快回来。
她缓步走到二楼,回到两个人的卧房。
衣帽间在隔壁,屋中的摆设,就是一张定制的的大床,尺寸是kg的两倍,脚底是一个舒适的皮质软榻。
没什么置物空间。
淡家儒的公函文件一般都放在书房里,他的桌子是一套整齐的白色立体书柜,长而素雅,材料是上好的白橡木,gtavstickley亲手制造,制作时甚至不用一颗钉子。
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公函,分门别类放在桌台上的立式小书架上。
赵枚的手指拂过那些文件,按照日期和号码排列,什么都没有。
她找了一圈,什么发现都没有。
拉开抽屉找了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一个鼓胀的文件袋,文件袋下方则是一个白色的信封。
赵枚先打开信封,那是——她和宁承业在兰桂坊喝啤酒的照片以及一个u盘。
赵枚把u盘放进兜里,视线又被抽屉里面的一抹妖异红光吸引。
赵枚把它取出来,如遭雷击,一动不动。
她是一个无法追溯自己具体记忆到何年何月的人。
其实这样的人很多,有几个人能够准确说出,我记得从几岁开始的事情?
她记得赵承业曾经送给她的红衣芭比娃娃。
她也同样记得奶奶眼镜的玳瑁边。
同样也记得——许桂芝常握在手里的打火机。
只是,她惊疑不定,三魂七魄都似乎不全。
颤抖着把打火机归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