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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便会有二、有三、有四五六七八。
自此温煦开始无奈再次习惯身侧有人的日子,幸而决无伤歇下时也多在调息,睡相比白曦好了不知多少,二人同榻而卧倒也渐渐习惯起来。因为密江大水的缘故,道路阻隔了几日,江北虽然已经近在眼前,温煦带在身边的药却用完了。
药是用来解牵机散的,一旦服用则三个月不可间断,楚修文自是将这件事情向决无伤细细叮嘱过。
温煦对此并不知情,在决无伤面露难色时,他安慰道:“横竖不过是养伤用的补药罢了,停上几日至多疗效减半,断不会致命。江北眼看就在跟前儿了,水一退便能到,还是莫要节外生枝的好。”
决无伤默默一叹,只将客房门窗布置妥当,嘱咐他无事不可外出,自己只去去就回。
温煦无奈地看着决无伤忙里忙外,再默默地对着油灯枯坐一刻,哀叹一番自己无聊到死的精神生活,最后熄了灯上床。
……
迷迷糊糊中,有温暖的气息靠过来,却激不起他戒心。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恍惚中一张无法忽视的脸就在眼前,他却看不清楚。
久违的熟悉感涌上来,温煦急促呼吸着,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
“……小曦!”
对不起
油灯重新点燃,温煦拉着白曦上下打量。
白曦一身灰布袍脏得看不出颜色,面上胡须茬子乱糟糟得几乎掩去了大半个脸,眼下青黑透出疲惫。
“你连日赶路过来的?”
白曦长长的松了口气,忽然膝下一软,往地上歪倒。
温煦被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怎么上一刻还气势磅礴地杵在自己面前,下一刻就软了?
只是他自己也未曾站稳,居然被人这样一带就咕噜噜一道在地上滚做一团。白曦垫在下面,没让温煦伤着,但也赖着不肯起来,就势箍着温煦的后脖子,闭着眼睛道:“啸天易想扣下你,威胁我替他卖命,哼,他也配?他可一点也不了解你,以为你真是软柿子,想关就关?”
温煦闻言自豪之情骤然升起:知兄莫若弟,这才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
“所以我假意去身北夷,半途折返在京城守候数月。直到先去听说了大娘离宫休养,我便尾随一路南下……等我发现楚家动用了暗线之后,才肯定你已经出来了。耽搁了数日,到底还是赶上了。”
白曦将行程一笔带过,但其中艰辛早已透露一二。自从二十余日前他随长公主车架离宫之后,白曦几乎马不停蹄地一路急追,纵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大半个月不眠不休的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