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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要拔营,早晨自有号角催人晨起。
胤禩迷迷糊糊转醒,觉得额角闷痛不已。想要起身,却一手撑住一方软热的东西,接着耳边有人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吟。
“嗯……”
胤禩吓了一跳,酒意完全醒了。
当前状况着实超出他的意料,甚至超越了他的理解范畴。他的四哥大半个身子着躺在自己榻上,眉目紧紧皱着。
这是什么情形?
晨曦的阳光透过帐幕投射进来,再往下看,胤禩瞳孔针缩。他四哥颈侧胸前几块紫红瘢痕,趁着其余几处青色瘀伤,分外惹眼。
再往下看,胤禩没有勇气了。
二人贴在一处,羊皮软被下黏腻沾湿的冰冷触觉他并不陌生。
可是,为什么会是四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胤禩爬起来捧着脑袋使劲儿回忆,可惜零星片段毫无助益,只有一段酣畅淋漓的模糊记忆。这让原本不确定的少年面色雪上加霜。
膝盖的刺痛让胤禩找回些许神志,他突然想起,以自己目前的行状,应该是打不过完整囫囵的四哥的吧?
胤禩试探出声:“四哥?四哥?”
回应自己的是一段模糊至极的轻哼,像是醒不了的噩梦。
胤禩又察觉另外一种可能,并且开始顺着回忆昨晚四哥到底喝了多少?自己又喝了多少?
难道真的是黄汤下肚,四哥倒了?蚂蚁撼树了?
胤禩被自己想法击倒,迫切想要另外一个人反驳自己。于是他用力推了推胤禛:“四哥,快醒醒。”
沉睡不安的人慢慢转醒,目光从迷茫到不解,好像弄了许久才想起身在何处。
接着胤禩看见哥哥撑着床榻起身,却在刚刚坐起一半时陡然僵住,继而脸色发白,嘴唇抿紧,一言不发。
胤禩耳边一轰,吓得口不择言:“四哥,你…昨晚……你哪里不舒服?”
胤禛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令他无法理解的眼神默默控诉,然后慢慢开口道:“没什么,与你无干。”
胤禩眼冒金星,真是他干的?
可他真是一点都不记得啊。
不敢置信地翻身下地,胤禩顾不得自己尚且赤身露体,扑上前来扶着胤禛的脊背,声音发抖道:“四哥……你让我看看……我真不知道……”
“我没事。”胤禛一却把隔开他,身形摇了一摇,靠撑着榻边才稳住。
胤禩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怎么也想不起事情的经过。他是喝酒了,他对自己的酒量并不清楚,昨晚那种情形,只想暂时抛却烦扰的事。
多年的相处相知,他相信四哥是值得信任的人,因此亦敢将自身托付。可结果让他有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