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蠢妇!
胤禛心里暗骂,老八压根就没有娶个贤妻的命,上辈子这辈子的老婆都只懂给他树敌招祸。也不想想若爷真是落井下石,还会捡着这个当口上门吗?
雍正帝眼下不屑于与妇人较真,直道:“这事是他醉一场就能躲过的吗?我今日正要来问问他,当年嘱咐他的话,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博尔济吉特氏愣住,一时不知该放人还是继续拦着。
胤禛索性不理她,越过博尔济吉特氏直接往内里走。
博尔济吉特氏当下娇喝一声:“里面是内眷居所,四哥还是莫要胡闯得好。”她今日真是开眼界了,隔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强盗,把弟弟家的内院当自家后花园逛。当年在蒙古,都没人这么开放!
胤禛冷笑一声道:“老九不是也在书房里头,莫非老八还让内眷一道出来合家围坐把酒言欢不成?说这种笑话给谁听?”
博尔济吉特氏登时气得心口疼,从来没见过和女人呛声的男人,没想到隔壁住的不仅是伪君子,还是小心眼毒嘴烂舌。等她后知后觉想起为什么隔壁的对自己府里动向了如指掌的时候,胤禛已经越过拱门,大喇喇往书房去了。
博尔济吉特氏顿足对闫进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爷报个信儿。”
闫进不过是奴才,哪有长驱直入的四爷更快?
天虽凉了,胤禩却和胤禟在院子里对坐。
闫进赶到的时候,正看见自家主子不动声色坐在八角石桌边,嘴角噙着含混不明的笑容。反倒是对面儿的九阿哥开口在说话:“哟,还几日不见,四哥可是心宽体胖。想必府里大格格的疾也该痊愈了罢。”
胤禛上辈子就听惯了老九目无君上的大逆之词,深知自己若是认真就输了,只哼道:“借九弟吉言。不知八弟府上今日是个什么日子,这样把酒言欢对月高歌,都快弄得京城人尽皆知了。”
胤禟虽然躁了些,但也不是不知事的人,闻言眼神带了迟疑回看胤禩。只是他嘴里仍犟着:“四哥没听人说过借酒浇愁么?这年头难道连场失意酒也不让人喝了?在宫里不能随心所欲,被责骂了也要磕头谢恩,回了府里还要将被骂的考语装裱起来一日三叩首?”
胤禛告诫自己无数次要淡定,可对着老九他的脾气总是无法遏制,一口气闷在心里也不开口,只皱着眉将目光投向隔桌不语的胤禩。
胤禩像是没听见方才二人的话,八宝鎏金酒壶一倾,又是端端正正八分满一杯酒。
他自顾自抬手一口饮尽了,才将头转向从角门处摸进来之后,一直装做壁花的闫进:“不是吩咐了莫要让等闲人随便进来,怎么回事?”
胤禛立即气了半死,朕上辈子真没圈错你!
闫进暗自叫苦,福晋让他来他又不能推脱,几个主子不睦弄不好就要奴才炮灰舍命的。他只得诺诺道:“是福晋嘱咐奴才来问问,说四爷来了,要不要让厨房多弄几个菜送来?”
胤禩一笑,目光转向胤禛:“人言可畏,四哥敢留?”
这是今晚胤禩第一次与胤禛目光相接,里面没有胤禛想象的痛苦彷徨,反倒透着点兴味挑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