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干就干呗!”徐北拳头一握表示决心,好歹也是管理过一个大公司的人,怎么可以怯场,男人到底都有事业心,他也不想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走,收拾收拾,我们回上坡村去。”
“好咧,兄弟们陪你们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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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侍卫光临康县这样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不少人,在入城的时候就被守城的官差第一时间报信给新任的知县大人,知县大人立即派人去了解了一下详情,这才知道县里住着的一对兄弟正是之前派人前去上坡村安抚的遇难者家属的亲人,那时他就奇怪为何上面会特别关照上坡村的那对夫妻,现在看来应当和这对兄弟有关。
于是,知县大人立即知情识趣地派了两名官差,以护送为名与徐北他们一同前往上坡村。
知县大人的示好徐北想了想并没拒绝,实在是他非常清楚上坡村老徐家那些人的嘴脸有多厚颜无耻,只有狠狠地把他们震慑住才让他们无话可说,有官差相随,看他们还敢不敢指着他们兄弟的鼻子骂不孝。
“徐大人,前面就要到上坡村了。”被县太爷交待要侍候好这位得王府四公子看重的徐北大人,两个官差无论如何也不肯改口。
徐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居然也有一天被人叫“大人”,这感觉真是……酸爽之极,好吧,徐北心里还是升起了那么一咪咪的小虚荣,他觉是自己颇有恶霸的潜力,带着狗腿子前去仗势欺人了。唔,不好,这不好,会让他联想到那个真正的恶霸蒋赟,自己的兄弟也不是狗腿子。
老邱忍笑,跟徐北相处了这么些时间,哪里会不知他什么性子,偷笑说:“叫着叫着就习惯了,否则等来年怎么服众,我老邱以后可也要跟着你吃饭的。”所以这饭碗得端好了千万不能搞砸了,听了这话徐北深感肩上的担子很重。
徐敏庆也在一旁忍笑,在他眼里,大哥怎样都是最好的。
上坡村。
里正被徐家人烦得一个头两个大,可再闹腾他也没将官差留下的四十两银子交给大小王氏,一两银子都没给,就算徐兴旺亲自过来都被他严辞拒绝了。
这日大王氏又上门来骂骂咧咧的:“那个杀千万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我看他就不是个长命的,明明是我徐家的银子里正非要在手里抓着,是不是想自个吞了?让大家伙的都来评评理,这银子该不该给我老太婆,我可是兴达两口子的亲娘啊,兴达那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他身上什么东西不是我这个亲娘的?你个黑良心的里正……”
里正的婆娘也被大王氏一趟趟的叫骂弄得火冒三丈,在家里骂自家男人:“你个老头子不知道那家人把银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再留着银子看她还不拿把刀把你砍了?听听,连自己的孙子都诅咒上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你懂什么!”里正吹胡子瞪眼睛,“徐老憨都说了,北小子兄弟两个活得好好的,”看了看外面回头压低声音跟自家婆娘咬耳朵,“你知道徐老憨家为啥一个个面色红润的,那是北小子记着徐老憨的好,粮荒的时候给悄悄送了粮食过来,这才没让徐才憨家勒紧裤带过日子,那些不知事的婆娘非说北小子兄弟两个在外面肯定混不下去,可谁知道他们硬是在外面发了财,你是知道的,前阵子外面的粮食可卖出了天价。”
“真的?!”里正婆娘听得一惊一诈的,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叫道,“就那兄弟两个怎可能发得了财?莫不是在外面结识了什么贵人?”莫怪她不相信,要是财那么好发,村里的人早跑光了,尤其今年的年景比往年都糟糕,又是灾荒又是粮荒的,把人折腾得够呛。
里正把眼一瞪唬道:“你这婆娘我还能骗你不成?你仔细想想徐老憨家里是什么情形,再说了,那日来的官差不也说了,这银子得交到北小子兄弟手里,为啥他们特别交待了?别说这里面没什么明堂。”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可外面这老婆娘要怎么办?让她这么骂下去村里人还不都得疑上你,真以为咱家要吞了这银子呢。”虽然看着眼馋得紧,可也知道这银子拿了烫手,村里这么多人家盯着呢。
里正也拿这种蛮不讲理的妇道人家没办法,这两天他干脆院门也不开了,结果可好,这大王氏就坐在他家门口拍着门板叫骂,骂得他掐死这老婆娘的心都有了。
“里正,官差又来了,前几日来的官差又来了——”
外面有人由远及近地叫喊,里正在家也坐不下去了,立即跑出来打开门:“哪里?官差老爷在哪里?快快迎上去。”
大王氏一见到里正出来就扑上来抱住他腿哭嚎:“你个黑心肠的把我儿子儿媳的性命钱拿来,你个浑货今天要是不把银子拿出来我就跟你拼命了!”张牙舞爪地一副跟里正拼命的模样。
“恶妇!”里正怒骂,“正好官差老爷们来了,让老爷们评评理,这银子该给谁,谁让你自己心肠狠毒连两个孙子都容不下,兴达两口子刚过世就等不及地把人都赶了出去,要我说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蓬头垢面的大王氏被骂得一下子愣住了,里正趁机脱身,大王氏再想纠缠里正被里正的婆娘赶上来拦住,毫不留情地骂她没脸没耻地跟别人家男人纠缠不休,骂得人能臊得回去直接上吊去了。
看到迎出来的里正等人,陪同前来的两位官差突然笑着对徐北说:“前几日正是某两人来了这上坡村,所为的正是徐大人双亲无辜被蒋赟贼子杀害一事,当日小的亲手将四十两补偿银子交到里正手上,那时尚不知大人身份,否则这银两应当亲手交到大人手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