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要乖。”
小猫疑惑地喵了一声。
再度抬眼看她,屋内灯光柔和,淌在她几分茫然失措的眼底,像一湖清透明澈的泉。
他理了下深色风衣的领口,俯身,清寒气息强势地迫过来,她微微张唇,任何回应卡在齿中。
“走了。明天来接你上班。”
他握着冰凉的把手,一贯白衣黑裤的装扮,清峻眼神意味深长,关门前又落一句。
“再见,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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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性质酒会,贺清越代替贺宗文先生和覃馥影女士来拍一枚怀表,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几个常打交道生意伙伴笑得揶揄。
是那种吃了第一口热瓜的笑容。
有人与他碰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祝贺总得偿所愿,早日抱得美人归。”
贺清越淡淡一笑:“借您吉言。”
几人惊异他的态度,这个圈子里,想要瞒天过海不是一件轻易事,尤其像贺清越这种一言一行备受瞩目的身份。
但是没有人会不知趣到上前探问女方身份,好几个隐隐过线的问题,被他不动声色挡回去。
保护的意思。
众人交换视线,也不再追着那侧脸模糊的姑娘,聊起商业谈资。
怀表最终以三百七十万的价格拍下,负责人敬词询问送到哪边,他落笔签字,字形嶙峋清正,一如他本人。
“送别月檀宫。”
露天花园不禁烟,大家烟雾缭绕,贺清越勾了几分瘾,一摸口袋,无奈摇头。
他的车钥匙和打火机还在初弦手上。
兴致寥寥地划手机,置顶的【小月亮】静悄悄,没给他发任何微信。
他点进去,和她的聊天内容毫无营养,多半是“吃了吗”、“吃了什么”,诸如此类。
犹豫要不要给她主动拨一通语音,理由繁多,“上药了吗”、“吃饭了吗”、“腿还疼吗”,诸如此类。
但他其实不想类似公式化的一问一答,他没有逼问,给她时间,是想等她自己想明白。
想明白他对她的耐心、纵容,甚至难以言描的宠爱不是建立在应老爷子的嘱托上。
等她自己想明白,这一切成形的因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