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荣莫名道: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我不放心遇上你的路人。”
蒋毅荣无语,不过想想拆散一会儿情敌和他的小苗苗也是不错的,估计江彬也有话和舒禾说,于是默认了张邈的同行。
两人出去后,江彬便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舒禾只道不必客气。
“那个,舒医生,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您和金总是怎么认识的?”
虽然今天席上两人没怎么说话,但江彬仍能从那些个细微之处感觉到金霖与舒禾的熟稔。
“他是我叔叔。”
舒禾的回答大大出乎江彬的意料。
原来是叔侄,难怪有那么大面子……嗯?不对啊,是叔叔的话为何姓氏不同?
“我跟母亲姓。”舒禾知道江彬在疑惑什么,倒是直言不讳。
今天舒禾的一身海蓝色薄羊毛衫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亲和力,少了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也或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舒禾的话语里似也带了原本刻意掩藏的一些情绪。
“您和您母亲一定关系不错。”江彬想想现在跟母亲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没必要大惊小怪。
舒禾端着酒杯似乎陷入了回忆,许久才道:
“我六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
江彬一愣,他没想到舒禾接下来会是这句:
“对不起……”
舒禾没说什么,抿了口酒道:
“我外公外婆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母亲身体不好,只有叔叔常来看我们……”
江彬虽然不是很能体会单亲母亲的艰难,但听了这话也跟着难过起来,或许年幼的舒医生就是因为体弱多病但仍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的母亲才坚定了从医的决心吧?
江彬听说做外科医生是十分辛苦的,光从实习医生熬出头就要好几年,虽然收入高,但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生活没规律,心理压力也大……
“可我治不好她。”舒禾的一句话将江彬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总说是为我才拖到今天。”
江彬一怔,舒禾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但表情却如此疲惫。
这让方才还在公交车上想起父母的江彬也跟着伤感起来,想安慰几句却又觉着没有资格。对比为了家人而从医并对母亲如此照顾的舒医生,自己真的是个只知道索取不懂回报的长不大的孩子……
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无奈之中,半晌,舒禾又道:
“你笑起来和我母亲很像。”
江彬听了这话终于明白舒医生答应帮他这个忙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同时,也因为这一点舒医生才愿意和他这个交情颇浅的陌生人透露这许多隐私吧?
“朋友都说我笑起来没心没肺的,这世上笑起来最像令堂的,不该是舒医生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