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回宿舍啊。”仲辰一脸理直气壮,“我晚上说不定有紧急情况,光着脚怎么帮人办事啊?”简子星:“?”“脱啊,少侠。”仲辰一屁股坐下,“有点同桌情同室谊行不行啊?”简子星深吸一口气,“朋友,我鞋码至少比你小两号。”作者有话要说:奇怪。敲键盘的抬手拍拍咖啡机顶,嘟囔道:咖啡机怎么坏了。怎么啦?拽蛋蹲在灶台上啃西瓜,怎么坏啦?磨豆的刀片好像不工作了。敲键盘的说。拽蛋顿了顿,哦,闪蛋说给你升级了一下刀片,现在的刀片能切石头。敲键盘的闻言逐渐失去表情,但它不转了。拽蛋呱滋呱滋又啃了两口瓜,说道,但它能切石头呀。……敲键盘的骂咧咧:以后离我的灶台远一点!拽蛋叹口气,吐掉西瓜籽站起来,小声说,闪蛋之祸,殃及拽蛋。西瓜籽要进垃圾桶!敲键盘的更怒,再随便吐籽拿你煮面!微暗的火“子星你那只鞋呢?”高昂一眼就瞟到简子星的脚,“你打算一脚拖鞋一脚运动鞋去跟我们买冰棍啊?”“……”简子星满脸阴霾,“开学收拾行李急,只带了一双鞋来学校。”高昂一愣,“是啊,但我问你那只鞋呢?”简子星脸更臭,“被狗叼走了。”高昂一个懵,“啊?”张僖放下书包,“是不是让哪个孙子偷了,你坐着吧,喝什么我俩洗完澡给你带回来。”“没事。”简子星面无表情脱下仅存的一只运动鞋,“我穿拖鞋跟你们去,反正宿舍地板也没那么多讲究。”刚下过雨,外头有一股潮湿的凉快。简子星两只拖鞋很快就溅上了泥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泥,心里充满了恨。仲辰说他爸是犯了罪的混混,有什么好怀疑呢,毕竟儿子也是能把人摁在椅子上强行抢走一只鞋的主。由其子,反推其父,反证法成立。“老马说周六考完试要找你聊聊。”高昂在旁边咕哝,“他说你家事影响情绪,但也得调整状态,既然复读了就努力更上一层楼吧啦吧啦的。”“嗯。”简子星终于自暴自弃地不再注意脚,走进小卖店随手拿了一瓶可乐。高昂抬起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但我觉得啊,您要是能把家里事解决了,高考前一个月开始学都来得及,不学也来得及。”张僖在冰箱里挑,随口道:“毕竟六百九大佬,不过,数理化每科再提一提,又能凑出十分来呢。过七百的话专业基本随便挑了。”高昂同情地看他一眼,张了张嘴,还是没忍心打击应届小豆苗的自信心。简子星喝着可乐,又溜号了。离医院给的一周时限越来越近,但老爸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慌张在平静下蔓延,快要兜不住了。“子星你手机。”高昂撒开了架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简子星掏出手机看,是那个拽。-拽:老板,今晚拽哥继续为您上岗。简子星随手回了一个嗯。-拽:老板,你天天让我守着医院大门好智障啊。我能不能知道我这到底是干什么呢?简子星顿了顿:防我亲戚,他们可能去抬我爸。-拽:奥。又过一会。-拽:咱爸什么病啊?严不严重?-简子星:你跟谁咱爸?-拽:您爸什么病啊?简子星眸子在手机屏幕上定格一会,而后缓缓打字:车祸,昏迷。对方没再回复。像是心里一直努力逃避的负能量被人捅破了,慢腾腾地释放出来,心烦但又恍惚间轻松了点。简子星定定神,把剩下的可乐两口喝光,易拉罐随手一扔,精准地投进旁边的垃圾桶。“回去吧。”他说。“辰辰大帅哥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地道呢。”“但辰辰大帅哥太好奇了,同桌佩奇君好像每天都不开心。”“辰辰大帅哥简直非常想知道佩奇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值班护士从电脑屏幕前扭过头,一脸迷惑地看着走廊另一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瘸着走过来的大男生。一声口哨。仲辰站在她面前,手指在导诊台上敲了敲,“哈喽,我想请问下,icu里有没有一位车祸昏迷的简先生?”“你是?”护士仰头看着他。仲辰笑眯眯地趴在台子上,“我是他儿子的好朋友,来帮瞄一眼。”“稍等。”护士点击了两下鼠标,“有,在c4,但之前没出危险期不允许探望的。”“之前是指?”仲辰问。护士笑了笑,“刚做完检查,生理特征已经平稳,算是出了危险期,只是什么时候醒仍然不知道,也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