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边总这一趟走得显然不成功。
单人病房的门被重重关上,老式窗户的玻璃只有几根细钉子卡着,震得晃了两晃,摇摇欲坠。
闲也是闲着,游疾从穿书局商城买了包芥末花生,招呼系统一起吃,顺便把刚才门口那一幕截图保存。
边承泽那个表情挺值得欣赏——有那么几秒,大边总看起来不仅怀疑边烽是真疯了,甚至怀疑宿秘书也被传染,跟着一起疯了。
系统尝了一颗花生,被辣得满地代码:“……宿泊敛说的是什么事,什么丹羽创投?”
在它被卷入社畜节奏,二十四小时无休另外二十个世界的时候,游疾到底怎么折腾这个世界了?
“说来话长。”游疾用左手捏了颗花生,抛进嘴里,嚼得嘎嘣响,“回头慢慢聊。先说简知秋,他是怎么把我弄便当的?”
系统差点忘了,把后续剧情传给他:“对了。”
系统会赶来这个世界,就是因为边烽的杀青时间已经很近,只剩二十三天。
这天还有点特殊,是边烽和简知秋约好了,简知秋来给他办手续,接他出院的日子。
也是边烽的二十三岁生日。
在精神病院避风头这段时间,边烽难得清静,想过了,也反思了。
他承认,自己的确有点霸道过头,挺多事都没征求过简知秋的意见,觉得好就一股脑塞给简知秋。就连两个人之间的不少事,也都是简知秋来忍耐和适应他。
在边烽的眼里,简知秋这个人,不爱说话、脾气温和,罕少有激烈的情绪波动,有种兄长的稳重体贴。
看也知道,那位摔门而去的大边总不是这种人。
在办公室砸东西骂人、痛斥一干部长经理全是废物的老边总,当然也不是。
边烽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觉得新鲜,又自在又舒坦,像渴到喉咙冒烟的时候,抱着大号茶缸吨吨吨灌白开水。
所以,边烽跋扈归跋扈,脾气秉性狗归狗,对简知秋其实总有种特殊的、连自己也没觉察的纵容。
简知秋不想被戳脊梁骨,边烽就不送他豪车,不搞乱七八糟的排场,一个季度只送一套顶奢高定礼服。
简知秋不喜欢叫人知道自己和边氏传媒的副总住一起,边烽就把方圆几千里的狗仔整顿一遍,谁敢照不该照的照片,相机砸烂底片烧光。
简知秋不想做那种事,他到现在也没碰过简知秋,直到来这破地方住院以前,住的一直是客卧。
简知秋和他发火,边烽也不生气、从没往心里去,只当简知秋压力太大,照样嚼着泡泡糖给他挖冰西瓜。
红通通的果肉冰凉沁甜,边烽学着网上的架势,像模像样弄了个围裙,挑中间的果肉挖成一个个小球,挖坏的自己吃掉。
……直到现在,边烽也没觉得,他们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边烽反省过了,简知秋之所以觉得压抑、觉得被他控制,忽视个人意愿,还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份。
他这个艺人部副总监多干一天、边家二少多当一天,两个人的身份就不对等一天。
所以这次被边家扫地出门,其实正好。
边烽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改一改自己这个臭脾气。
他打算给简知秋当工作室负责人,专门做经纪人也行。助理这活太苦太累,边二少干不了,还是雇个专业团队,又花不了多少钱。
边烽已经看上了几个不错的资源,就是太烫手,得去真刀真枪跟人抢。
这事不难,主要还是他下决心改邪归正,得先问清楚简知秋想不想要。
边烽都想好了,正好他过生日,借着这个机会弄个蛋糕,他再豁出去学做几道菜,弄个烛光晚餐,好好哄哄简知秋,那几个资源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