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华嫌这样还不够折磨似的,要侍卫把乌龟拿过来给她。她盯着舜兰,眼神中闪过一抹快意,高举起那只乌龟就要用力摔下——
“不要!”舜兰惊恐尖叫。
她残忍的笑着,那笑容令人发毛,下一瞬间,“喀”的一声,小乌龟被重摔在地,看到龟壳破裂,她显然还觉得这样不够,又叫侍卫再上去重重踩上几脚、踩成龟泥!
舜兰的呼吸仿佛被夺去了,好几个急喘后才有办法找回气息。
“你——”她脸色大变脸,神情充满无人见过的怒意,一股威怒竟摄得漆华心生害怕。
舜兰与她同年,一向是她尊贵,舜兰卑贱,她从来没发现过舜兰也有如此摄人的一面,她不禁白了脸,面对发怒的舜兰,自己竟撑不起公主的气势了。
“水楼一事,公主受了惊,这才发病的,若要公主此时随您上路去西邺,公主的身子恐怕不堪负荷。”御医胡葛在漆华床边对着歌泽道。
见漆华喝下一碗鲜血,他脸色不由得转沉。“公主,你受到惊吓,回西邺的事我可以等你健康恢复后再说,不过,这回你的病情是否比以往加剧?为何得喝上一整碗的血?”他不动声色的问起。
舜兰流了那么多血,身子可还撑得住?他忍不住忧心。
像是猜中他的心思,漆华暗自扯笑。“我病情确实比以前严重,以后要喝的血恐怕会比以前更多。”她恶毒的道。
她是故意的,故意折磨舜兰,他越在意舜兰,她就越要舜兰受苦!
这次她逼舜兰滴血,下回便要直接尝舜兰的肉!
歌泽紧绷着脸庞。他已得到消息,知道漆华杀光了舜兰的宝贝,那丫头大受打击,悲痛得还下不了床,现在漆华还逼她供出这么多的血,这是要她的命吗?!他内心怒不可遏,面上勉力维持着冷静。“人血毕竟太腥,你应该寻求其他的药方,这才是治本的方法。”
漆华斜睨着他。“我记得你说过,喝人血不恶心,只要能舒缓我的疼痛就行了不是吗?”她故意拿他说过的话回敬。
他下颚紧抽,似要按掠不住地发作了。
一旁的张白石见状,不禁心惊胆跳。王子该不会不理智的为了一名侍女与公主翻脸吧?他急忙跳出来缓颊——
“公主,王子说这话时,当然是心疼公主您受折磨,但这会见要您别喝人血,也是为了您好,他是希望您找到根治的法子,一劳永逸的断了病根,别再吃苦受罪了。”
漆华撇笑道:“我自然明白你家王子的心意,只是这血我从小喝到大,戒不了了,也只能让舜兰继续为我滴血治病,胡御医甚至建议,若我病情没改善,要割舜兰的肉下重药了。”歌泽既然都知道舜兰的血可治她心疾这毛病,他这心腹张白石没理由不知情,她挑明了说当然也就无所谓。
“你说什么?!”他彻底变了脸色。
“你火什么?莫非你关心的是舜兰那个侍女而不是我?!”她气势也不输他,刻意强调“侍女”两字。
歌泽呼吸急边,像在忍耐着什么。“你不要太血腥。”
“你果然在乎她!”
他沉默不语,但此时不否认,承认的意味就浓厚了。
“那好,你娶她吧,我可以退让。”漆华有恃无恐的说。
张白石惊呼,“这怎么可以?那女人配不上王子!”
“可是配得上的,你家王子并不在乎。”她冷声回讽。
“没的事、没的事!”他急道,拚命朝着主子使眼色,要他顾全大局。
歌泽在一阵默然后,终于凛笑起来,那笑容教人脚底窜凉。“我知晓你是记恨那日落水,我抢救的不是你,所以有意迁怒。可我不瞒你说,我确实一心要救她,因为她手里握有我一个把柄,为了这个把柄,我容不得她死!”
“把柄?什么把柄?”漆华讶然的问。
“既是把柄,就恕我无法说出。”
“就连我也不能知道?”
“不能。但等你成为我的妻子后,我会主动告诉你。”
她眯眼审视着他,“你该不会在对我故弄玄虚,好减少我降罪于舜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