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替你照顾那些生病的人,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不必,她们各自带了奴婢宫女,这时候刚好派上用场,要是她们连自己的主子都无法照顾,那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你……真的只是一个特使吗?」她不禁要问。
在各个国家中,越是举足轻重的人越不可能被推派到他国来当特使,交换到各国的人质也是。
「我是耶律渤,当今锡王的最小儿子。」真是让人意外。
「你的聪明才智不输君无俦。」她甚至可以在他身上追寻到君无俦稀薄的影子。
俩人一样铁血、工于心计。
她真是悲哀,都什么时候了,居然心里还是抹不掉君无俦的影子。
「总有一天我跟他会在战场上见面的,你们青銮这么富庶,我一定要拿到手。」他第一次在汾玺玉面前露出了野心。「所以,我要得到你!妩国以女为尊,奉七缪为女王,我耶律渤要是能够拥有你,要称王有什么难?」汾玺玉不知道自己哪来给他这样的错觉,不理会他的发梦。
「耶律大爷抬举我了。」她可不知道基于哪种理由让他这么以为,随便给别人希望也不是她的个性。
不过接下来,他不经意透露的话才让汾玺玉如当头棒喝。
「你可是福星,会给人好运的。」
「你怎么知道,打哪听来的?」知道她用「福星」名义人宫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是谁漏了口风?
「我知道你的好,是青銮太子太蠢,竟然不懂你的重要。」他对她的志在必得只有增没有减,形成了一种狂热。
「是谁跟你说的?」
「等你到了我的国家我再告诉你。」他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那就算了。」
问不出所以然不要紧,她可以问别人,她就不相信往锠国的这条路这么远,她会问不到半点口风。
「既然不需要我帮忙,那你就忙你的去吧。」她转身进了房间,莫名惶恐里夹杂着忐忑和大量不安。
这人,太危险了,不是好事。
消息走漏,君无俦知道吗?
她有什么法子可以通知他?
这间房肯定是这客栈里最好的房间,阳光充足,又临街,两层楼的高度,她看看街心,又看看自己的腰带,因为天冷,她穿得多,沉吟了下,她脱下外裙还有内裙,留下紧口裤,连同腰带系成一条长索。
真难看,不过事急从权,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用力扯了又扯,确定不会半途松脱,这才把布条固定在大床上。
这时候那些男人一定忙得没空顾及自己,这时候不逃翠等什么时候?
没时间试看看牢靠与否,也没胆子去看
街心跟楼层的距离,她铁了心,面对着墙壁就这样一步一艰辛地偷渡下楼。
不过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她姑奶奶身上的衣料虽说都是好布料,却禁不起整个人体下坠的拉扯力道,只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从她头上响起,然后人就像断了线的纸鸢直直地掉下去。
要命,这摔下去不成浆也得断腿缺胳臂了。
也就那瞬间,该说她走了狗屎运,恰恰,就有这么个人正把头往上抬,然后,她就落入一堵坚硬却不会让人受伤的怀抱里了。
这一摔,就算比较倒霉的人不是她,这样的高度却也摔得她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一时间看不清楚救了自己的恩人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