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沈妙容不太明白,陈蒨既然是吴兴太守,怎么会去临安置办房子,现在吴兴又是恢复时期,他是吴兴太守,怎么能够轻易丢下吴兴?“我想要你去临安。”陈蒨看着沈妙容的眼睛,定定地说。“为什么?”沈妙容困惑起来,看着眼前的陈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心中,他可能会油腔滑调不着边际,但是整体还是礼法有度沉稳镇定的陈蒨,身为吴兴太守,他身上有最让她看中的责任心和慈悲心。可现在,陈蒨居然让自己去临安?他的意思是要丢下吴兴吗?堂堂的吴兴太守,要丢下吴兴!陈蒨看着沈妙容眼中的困惑,感受到她微微轻颤的肩膀,不明白为什么沈妙容会对自己提议前往临安的事情这样在意?又为什么对自己的眼神由刚开始的温柔渐渐变得冰冷?“妙容,吴兴不安全。”陈蒨垂下眼眸,他不敢去看沈妙容的眼睛,她眼中浓浓的惊讶和不愿和刚才见到他可有事瞒我书房中淡淡的檀香味盈盈而出,闻得人有些头晕目眩,只有竹七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陈蒨的心情不好。他跪在地上,汇报着最近竹墨阁搜查来的情况:“大人,建康侯景势力正在蔓延,湘东王打着正统皇室的旗号蠢蠢欲动,至于宣州的纪机郝仲自从大人上次去宣州已经安分不少了。”陈蒨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竹七,淡淡皱眉,他说的风淡云轻,对于竹七却是重若千钧:“竹七,竹墨阁是我一手创办,不仅仅是因为我需要,更是因为你,但你竹墨阁将来会走一条和国家相反的道路,我也会毫不犹豫摧毁竹墨阁。”竹七抬头,淡淡的恐慌和不安尽力抑制,在陈蒨面前纯良的眸子一如既往,只是眼神中露出迷惑:“大人,竹七不明白什么意思。”陈蒨上下打探了一番竹七,只见陈蒨还没来得及和竹七四目相对,他便低下头,跪在地上脊梁笔直,手握刀柄,绣竹的袖口被攥的多出几道褶皱,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地面,阴影中看不清竹七的神情。陈蒨目光微转,只是叹道:“竹七,沈妙容这几日因为要去临安,和我闹别扭了,整日整日的不吃饭,你说该怎么办?”竹七这回抬头疑惑更甚:“什……什么?”竹墨阁是陈蒨一手创办,而竹墨阁的效率不仅高速,规矩更是严苛,陈蒨出现在竹墨阁,几乎全部都是是神色严肃,哪里会谈及这些家事?“你不用疑惑。”陈蒨神情暗下来,接着说,“你不仅仅是我的部下,更是我的朋友,虽然你在竹墨阁,但偶尔可以给我支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