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沈妙容已经许久未见陈蒨,暂别莫柔柳霖之后,更是问了很多人,对于陈蒨还是闻所未闻,当年的太守大人在现在却成了当地百姓知道都不知道的一位官员罢了,若不是莫柔告诉她,陈蒨在来吴兴,曾来找过柳霖,并且是住在这个客栈里,她当真是准备放弃。微微一笑,月牙般的眉眼中温柔倾熟流泻出来,淡淡问候:“子华,近来可好?”“还……好……”陈蒨愣了愣,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这两个字,却说的无比生硬,仿若现在见到沈妙容还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幻,不相信般的,“你可是妙容?”“怎么?”沈妙容靠近陈蒨,上前摸上陈蒨的额头,“听说陈将军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没有一刻是迷糊的,现在竟然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了?”陈蒨听见沈妙容这般调笑的语气,心下一暖,抱着沈妙容的腰身:“这许久未见,我的夫人倒是练就一身好本事,会这样顶撞我了?”他感觉到怀里的沈妙容没有了动静,勾起唇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从远地而来,一路上舟车劳顿,想必这小丫头是累了,他轻轻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沈妙容回抱住陈蒨,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陈蒨的温度和气息,疲惫神气般的尽数消散,头抵在陈蒨的胸膛,淡淡的说:“我想你了。”只此一句话,便胜却人间无数,千里迢迢不为其他,只是想见到你,即使四处不安定,即使连天战火,都不能阻挡我见你的步伐。沈妙容再未说话,只是轻轻枕在陈蒨的胸膛,陈蒨胸腔有力的心跳让她安心,严淑媛病情好了不少,见到伯山更是痊愈得更快,在安顿好府里一切事物之后,沈妙容才敢动身前往这里来找他,这次来找陈蒨,想念是主要因素,可见到陈蒨的时候所有的话都尽在不言中。这家客栈的对面就是那时候的德兴堂,依然是显眼的牌匾和敞亮的大堂,只是掌柜却已经换人,吴兴这个时候的德兴堂在经过饥荒磨难之后,已经颇具当地百姓的赞扬。沈妙容在找到这家客栈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德兴堂,那漫天大雪之中陈蒨在德兴堂中挑逗自己的模样闪现出来,心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动,身子被这股暖流弄得暖烘烘的,心中也是甜滋滋的。现今见到陈蒨之后,她抚上他的眉,他看向沈妙容的眷恋和爱意遮挡不住,满了便溢出来的无法克制让人不自觉的心动,她微微一怔,那年见到陈蒨也是这样的眼神,嫁于陈蒨的时候,陈蒨还是这样的眼神,不觉间多年已过,但斯人依然如初。当真是难能可贵,难能可贵。陈蒨满满的宠溺,即使带着些许责备,让人听起来,也是腻死人的娇宠:“想我,我不是给你递过家书,不到两月我便会回来,怎的这样按捺不住?你这性子也真是急了些。”他的下巴抵在沈妙容的头上,沈妙容的发香十分俏皮窜进自己的鼻尖,分外让人沉迷,他缭绕着沈妙容的头发,想着那份他寄给沈妙容的家书,一向狂狷但有了些许收敛的正楷,尾处是请教陈顼而写给沈妙容的情诗,再往后便携着一张当今最流行的胭脂,全部装在信封中,诉说不尽浓浓的情意。“家书的那首诗不是你写的吧?”沈妙容提到家书,忍俊不禁,从陈蒨的抽出来,抬眼笑了笑,“说吧,陈顼到底是帮了你多少?”每当这个时候就十分尴尬,每次请教陈顼怎么取悦沈妙容的时候,总会一头雾水,然后分外不知所措,之前是这样陈蒨倒也知道了,可是只有就变成陈顼自动来给陈蒨指点了。陈蒨有些脸红:“妙容……”“这情诗一看都不是你的风格,我看到的时候险些没笑出来,原来夫君还是这般让人头疼啊。”沈妙容哈哈一笑,灵动的眸子中柔缓的光飘来飘去,“喜欢的人,送什么到底都是欢喜的,夫君可明白?”夕阳的余晖渐渐垂下,留下来的是暗暗的阴冷,只是心中所想不同,也便就感受不到这股子冷气,他搂沈妙容入怀:“你老是说想我,老是说欢喜于我,我看都是这些空话。”沈妙容感觉陈蒨语气微冷,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话还未说完,舌尖便被陈蒨的唇包裹住,剩下的话吞吐在零碎的时间中:“何……意……”星子零散,乌云挡住了月光,云卷云舒的夜空别有一番韵味。不想你受伤一人跪在地上,手握刀柄,如实禀报道:“大人,杜龛确实手头有五千精兵,而且所到之处,百姓都会很是称颂,看起来杜龛在这一代很得民心,昨夜有人悄悄渡河,卑职猜测与杜龛有关,正在暗下调查,不知道那五百弟兄准备什么时候进城守卫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