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声将花苗抱回楼上,放进阳台。
不多时,陆时霖进来,他换了身家居服,宽松的灰色无帽卫衣,带一些绒绒的质感,将整个人衬的柔和许多。
透过玻璃推拉门,沈妤声正在阳台上将花苗移栽进新的花盆。她弯着腰,及肩的短发被轻拢起于脑后,只余几缕碎发在耳边。认真时低垂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剪刀。”她默念着,将要起身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把剪刀伸到她面前。
陆时霖袖口挽到小臂,他薄唇轻抿,沉声道,“怎么做?教我。”
两人将花苗移至新的花盆里,浇透了水,放在阳光充足又通风散气的地方缓苗一周。
做完这一切,两人的手上都沾上泥土。
头发被风吹进眼中,沈妤声只得用手背去揉,放下手时,发现陆时霖正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她鼻尖沾了一点泥,有些滑稽的可爱。
“别动。”陆时霖朝她靠近,一只手扶住她身后的栏杆,无声息的将人圈在怀里。
他很高,所以居高临下的看她。
怀中的少女显得有些无措,她睫毛颤抖的频率,呼吸的深浅,都被无限放大。陆时霖眸色一沉,他此刻竟有些心神不宁。
身边没有纸巾或者湿巾,陆时霖用尚且干净的手指一抹,抹去沈妤声鼻尖的泥土。
气氛在霎时暧昧起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吻,一路从露天阳台到卧室,沈妤声沾染泥土的手抓住了陆时霖的衣服,她睁开眼,陆时霖还没有停下。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被打扰到的陆时霖咬了她的嘴唇。他睁眼,眸中有愠色。
是舒粤的电话。她讲话时,陆时霖已经出了卧室。
徐远看见从楼梯慢慢走下来的人,衣服上很大一片污渍,他不禁在心里佩服起沈妤声来。有轻微洁癖的陆时霖陪她种花也就算了,还能忍受将衣服弄脏成这副样子。
“霖哥。江小姐打不通你的电话,刚刚打了我的电话问你在哪?”
陆时霖注意到衣服上的泥,微微皱眉,“我先去洗澡,一会儿回给她。”
阮韩舟那晚找了她许久,之后她也没回他的电话和短信,所以他去找了舒粤。
“你知道吗?他被他爸爸赶出来了。”舒粤正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
“因为找我吗?”
沈妤声一直知道阮韩舟家里有着非常严苛,甚至变态的家规,那晚拨通他的电话,令她很内疚和后悔。
“给他安了一个忤逆的罪名,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了。”舒粤唏嘘道。
“不过不用担心,他那个后妈肯定会为他求情的。”
舒粤吸了一口奶茶,戏谑笑着。
沈妤声没说话,他被赶出来毕竟是因为她,这种玩笑她没心情附和。
通讯录中阮韩舟的名字映入眼中,她犹豫许久,还是选择了发短信给他。
卧室门被敲响,刘姐的声音传进来。
“沈小姐,该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