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凑近,万一真是,一个传染俩,那就完了!”
看她这躲闪的模样,顾斐一时又心疼又无奈——
到底谁是疑似病例?
他追她逃的。
“别闹,不管是不是感染了,你都进屋躺下休息。”
顾斐有那么一瞬,想脱口而出“那便传染给我好了,我陪你”,但他知道这是不理智也不带头负责的行为。
所以他只冷静地劝着秦歆。
有些心疼她这唯恐传给他的小心翼翼。
“那,那我换个屋吧。”秦歆咳了声,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顾斐,那强装镇定的心,就有些动摇。
她也怕生病,更怕死亡。
但顾斐看着生龙活虎的,那她就放心了——
就算她真的病重,他在,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她。
“这屋我消过毒了,艾草也熏上了……我的东西一会麻烦你收拾下,让穗狩送来吧。”
见顾斐身后的穗丰满眼戒备,此时更是有点“您让陛下干活?”的震惊。
秦歆立即解释。
“穗狩才从乱葬岗回,怕他进去携带病毒……至于穗丰,不是本宫看得起你,你在本宫这,外形还是个男的,那些贴身衣物、洗漱用品的。咳,你别瞪本宫啊,你比世上大多男人爷们多了!”
穗丰默默转过身,深呼吸。
他不能以下犯上,哪怕翻白眼,也不能。
顾斐笑不出来——
哪怕秦歆此时下意识表现出了信任,但他看着她冷静安排她自己的隔离事宜……
心里就堵得慌。
她不该来的。
哪怕这想法已是为时已晚的马后炮,但他万分懊恼和自责。
明知危险,却放任她在外边走动,接触那么多病例……
他该想到的,哪怕她带着后世的防护知识,认真防护,却也是肉体凡胎,防不胜防。
“好。”
顾斐压下喉咙里的苦涩,转身进屋,给秦歆收拾东西。
而秦歆这才放心去后边的院子,找了间屋子,进去。
顾斐进入满是艾草味的屋子,第一次觉得这屋子如此空旷。
他收起沉闷,有条理地开始收拾秦歆的东西。
他那天给她的一把艾草,被她找了个花瓶插上,放在窗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