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我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要改造现在的环境直到我能在这里安然休息为止。
所以,在经过了一个上午的材料准备之后,我开始了艰难的居住环境改造工程。把象征身份的白大褂脱下来收好,换上一条画着奇怪的恐龙的围裙,在其他人堪称精彩的脸色陪伴下,我左手抓着扫帚右手拉着拖把脚边还放着一个水桶,开始了改造的第一步——大扫除!
“医生,水。”在我的工作中唯一能算得上是在帮忙而不是在帮倒忙的玛琪递给我一个杯子。
“谢谢。”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顺便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虽说她也只能帮我一些换水擦桌子之类不算太重的小活儿,但是也比那两个干了几分钟就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打起来的家伙强。至于库洛洛和侠客……这两个人一个说要去“工作”一个说要去“市场”全都给我踪影不见。
把垂到眼睛边上的头发捋到耳后,我直起身子松了口气——现在房子里面已经从原先的不堪入目变得至少还能入眼了,经过努力之后,房子变得干净了不少,地板被我擦得锃明瓦亮桌子椅子什么的也都是整整齐齐的摆在该在的地方,上面还铺了桌布。至于厨房这种难点则要留到我弄到厨房清理剂之后再作打算,看来这几天要去市场看看。原本呈现一团状态的通铺也被玛琪洗干净晾晒好,铺在那里干干净净的让人看了就有想要上去打两个滚儿的冲动。
现在,算是可以告一个段落了吧!至于后续的周边环境改造,则要等一等了。
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我坐在一张椅子悠哉的松弛着神经——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觉再加上大体力劳动,这么伤身体的事情我这个医生居然也能做得出来,真是……
说起来我的睡眠不良库洛洛要负全责,昨天晚上他那副衰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可吓了我不小的一跳,一个晚上愣是没敢合眼,右手一直都死死的捏在他的腕上,于是早上起来某人一脸委屈地说我给他留下了一圈淤青好痛好痛,我当时就想把他真的掐断了气。
现在,大概可以睡个比较好的觉了吧。
正在我打算去会会久违的周公他老人家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让我再次失去了我期待中的睡眠。我不悦地睁开双眼,瞪着那只踹开房门的脚。
“库洛洛呢?”进门来的人是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衣服穿得可谓光鲜亮丽,脸上带着长期养成的高傲,看向我时又变成了一脸的鄙夷,让我的心情好生不爽。
看他的样子,不用猜也可以确定了,绝对是最讨厌的那一类贵族!养尊处优,高傲自大,鄙视一切能鄙视的人,欠扁至极!相比起来,库洛洛那副“贵族”的样子至少看起来要和蔼可亲的多。
“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似乎因为我的讽刺性尊称很大程度上激起了他的自我良好的感觉,他努力的挺起胸膛,像是一直难看的凸胸鸽:“我是来带他离开这里的!”声音里带着仿佛恩赐一般的意思。
带他离开?我微讶,这个人以为他在干什么?施舍吗?据西里斯的说法,如果库洛洛想要离开的话,他早就不在这里了,还用得着他带?
“那你是他什么人?”不想再委屈自己用尊称,我问。
“这和你有关系吗?”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表情很像是在看一袋垃圾。
真是……让我想宰了他!
“如果您真的是贵族的话,那么西里斯这个名字您可曾听说过?”
“尤戈理家的小儿子?”贵族先生愣了愣,表情有点傻。
看来,他的地位也不怎么样。
“我是他的养子。”我挑起嘴唇,看着他由不屑到震惊的表情转换。
有些时候,西里斯强加给我的那个讨厌身份也挺好用的。
“还有,我是个医生。”如果他的情报面有他的自高自大十分之一的话,应该知道这两者加在一起的分量。果然,他的脸绿了。
西里斯的养子,还是个医生,那么,能够得出的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吧?
看着他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我在心里暗笑。看来,我的名声还挺不错的啊。
“呃……这……那个……”
“你为什么要带走库洛洛?”好心的不再折磨他的脑神经,我问。
“因为他是贵族!既然是贵族怎么能呆在这种小地方?”那人顿时又一次的亢奋起来,不过他眼里的闪烁让我知道他隐瞒了重要的东西。
“按照你们的逻辑,我岂不是也不能呆在这里了?”我低声笑笑,真是无聊且低级的等级观念!
“如果你想要离开这里的话,我也欢迎!”他的眼睛一亮,露出好像挖到宝的表情。
他没有脑子吗?也不想想看,如果我真的想要成为贵族的话,不早就随便挑一个贵族派系加入了?保证有吃有喝还有美女随便挑。
“免了,我对这里的生活很满意,还有……”顺手摸出一把手术刀,轻松的丢到空中再接住,我冷冷地注视他变得惨白的脸色: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既然他自己不离开,那么不管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资格让他做什么,”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了,可以理解,毕竟我可是有过用很特殊的药整得几个来找麻烦的贵族哭爹喊娘的光辉历史。
“如果你不想像那几个家伙一样的话,就快点滚!”手术刀擦着他的颈子射到后面的墙壁上,他的身体完全僵硬,几乎是以僵尸的形态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