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我好了?可惜晚了点。”沈彦廷擦去他的眼泪,又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又咸又甜,是恐惧的味道。“我头上有伤,得好好休息。怕你这几天太寂寞,就让他们陪陪你吧。”
说完,他不顾陆悠的抗拒,将他紧攥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
就在这个时候,沈彦廷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任由保镖们把陆悠抱进去,顺手将门关上。在确定隔音材料将里面的声音全部挡住后,才走出几步,接通了电话。
“喂,爸,什么事?”沈彦廷按下按钮,整面墙壁瞬间变成了单面透明的玻璃,映出正在进行的一场大戏。
“谢牧川派人来找了,你是不是绑了他的人?”沈俊驰问。
沈彦廷信口答道:“我绑他的人干什么?是能吃啊,还是能啃啊?”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沈俊驰沉声道:“废土案那件事,是你一手经办的。要是说跟谢牧川结怨,除了你,还会有谁?”
听他质问的口气,沈彦廷也不快起来,回道:“爸爸,你要这么算,那你跟我的仇,是不是更大?当初是谁点头把我丢进军营的?又是谁导致我受了那么久的折磨?我绑他的人做什么?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能人道!”
沈彦廷的过去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沈俊驰问心有愧,语气也不由得弱了三分,他转过来安抚沈彦廷:“爸爸知道你受了苦,可那件事是你大哥做的,他已经死了那么久……”
“爸,我不想说这些。我没动他的人,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出来散散心而已。”沈彦廷主动结束了话题。
沈俊驰嗯嗯了两声,也挂了。
沈彦廷紧紧握着挂断的手机,眼里的恨意浓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属下搬来椅子让他坐下,而他看着看着,思绪渐渐远去。
他是沈俊驰原配的儿子,却也是沈俊驰的第三子。
一开始沈俊驰在沈家算不得嫡系,也不怎么受重视。他与自己母亲相爱、结婚,后来却勾搭上了潘家的女儿。潘家有钱有势,沈俊驰为了傍上这棵大树,骗他母亲“假离婚”,和潘家小姐领了证。
沈俊驰和潘小姐生了两个儿子,两年后才有了他。沈彦廷在外面长到七八岁,等沈俊驰根基稳固,才把他接了回来。
他的两个哥哥,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欺负他。即便后来潘小姐死了,沈俊驰也没和他母亲复婚,反而又和更强力的王家联姻。
偏偏沈彦廷母亲性格懦弱,不仅不为他出头,还处处让他让着哥哥。
沈俊驰在这种扭曲、畸形的环境里长大,但这时他的聪明才智也开始渐渐显露出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