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冷气扑面而来,祁时津和杨秘书前后坐进后排。
“砰——”一声,车门合上。
引擎在瞬间咆哮起来,仪表盘上指针飞速跳动,黑色的劳斯莱斯眨眼间加速,汇入滚滚车流之中。
杨秘书只是工作助理,并不负责祁时津的日常生活,今天只作为朋友和他一起出门,于是此刻,他扣紧安全带,侧头看了身边的祁时津一眼,出声提问。
“今天还有些什么安排?没事情,我就要回去了。”
说完,他拉长脖子招呼司机,语气并不陌生,反而极其熟稔。
作为祁时津的下属,他们都是熟识的关系,甚至于阿陈送杨秘书回家,也都不是第一次。
“阿陈,先送我回去。”
被叫做‘阿陈’的司机听到后没有立刻回应,反而先瞄了一眼后视镜。
透过光滑镜面,可以看见祁时津正侧头看向窗外,外边刺眼的阳光被车窗上的特殊涂层削弱,有点朦胧地笼罩在祁时津的脸上,他的头发在光下泛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祁时津目光专注,又好似在出神一般。
但他没有出声阻止,那就是默认的态度。
阿陈猛打了几下方向盘,操纵着劳斯莱斯从车流中穿出,拐进了另一个车道,如果先去杨秘书家,就要先从这里走。
祁时津并非对杨秘书和自己司机的对话一无所知,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心里乱糟糟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混乱起来,所以懒得搭理他们。
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手指陷入掌心。
尖锐的痛觉一点点从祁时津紧握的手心向上蔓延,直至包缠住他的整个思绪。
心跳和呼吸都在瞬间不受控制起来。
“咚咚——咚咚——”的心跳声敲击着耳膜。
这样的状态对于几年之前的祁时津来说,并不算陌生。
但对于现在的小祁总而言,却变得十分令人抗拒。
祁时津讨厌极了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到事情已经脱离掌控的感觉,每一次发生之后,祁时津都会觉得后悔,但已经无法挽回。
他心想,这是因为当初的自己太过无能为力,但现在的他已经变得不同了。
祁时津想,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将想要的东西死死攥进手心,能够将世界改变。
除了那套定下的西装之外,祁时津还额外选购了一批配套的配饰,从袖扣到胸针,还有领带夹都变着花色配上一套。
没等几天,品牌方就动作迅速地将全套的配饰和祁时津订好的衣服一起送到祁家的庄园。
夏天的总是燥热。
空气里仿佛蕴着火星,稍有动作就在顷刻之间燃烧起来,热气从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钻进肌肤,躁动着冲到四肢。
热意化作汗液,从额前浸出,打湿了祁时津垂下的发梢。
祁家大门被祁时津从外打开。
闷热的夏天的风也随之席卷入内,坐在沙发上的祁渡丞停下点触着平板的动作,缓慢地沿着风源抬起头来。
乌黑发丝带着些许潮气,黏在祁时津的脸上,按理说祁渡丞该拧着眉毛让祁时津滚去收拾好自己再出现,但他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