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知有急急冲到姜月白寝殿门口,在进门的一刹那,停住了脚步。
门口的守卫哪去了?
她左右看看,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姜月白不在寝殿里?
她干脆坐到寝殿前的石凳上等,这会儿日头正烈,太阳直直照在院子里,坐了没一会儿她头上就一层细汗,脸颊也染上一层粉。
姜月白在门后看的心焦,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他就自行整理好着装出来接人。
“殿下?你在寝殿啊。”她惊讶道。
“嗯,刚才睡着了,没有听到方娘叫我。”他面不改色的撒谎。
“哦···”那他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等他?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闪过了一瞬,就被她抛到脑后,跟着姜月白去了他的寝殿。
这是方知有第一次进姜月白的寝殿,在东宫住了好些天,她也听了一些下面人的传闻。
姜月白厌恶生人碰自己的东西,因此他的寝殿在整个东宫是像禁地一样的存在,除长好外,其他外人是绝对不让进的,之前有一个想博上位的宫侍,趁长好不注意,偷偷溜进去了,还躺在姜月白的床上。
晚上姜月白回来看到床上身姿妖娆的男子,直接下令把人拖出去,当着东宫所有奴侍的面打了五十大板,活活把人打死了。
这件事情过后,东宫里所有不安分的侍人都消停了,本来都想着趁着太女妃没进门的时候上位,最好留个一女半儿的,结果太女不仅不近男色,还这么残暴,硬生生让让他们歇了心思。
“殿下,我们不去书房吗?”方知有停在门外,她倒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只是觉得既然姜月白不喜欢生人进寝殿,那还是去书房比较好。
姜月白的脚步在门外顿住,他想回头问为何不愿进他的寝殿,但又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是不是那天,她看出来了,所以跟他避嫌?
沉默半晌,他还是点头道了声“好。”
长好在暗处看的心里一跳,这跟示好被拒绝有什么区别。
书房
姜月白明显心不在焉,她说了半天她的想法,他才若初梦醒般“嗯。”了一声。
又是子时,两道身影如约而至。
方知有轻车熟路的推开门,却再看到房内身影的时候一愣“段公子?”
段羽放下手里的碗,温柔的帮安图玉擦擦嘴角“方大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说着,走了进去,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明显被打扫过了,上面摆满了新鲜的饭菜。
“我来给安贵君送点吃的,我只有这个时候有时间,他毕竟是我哥哥生前的主子,是在这满宫上下唯一对我哥好的人。”
他耐心的拿手帕帮安图玉擦着削瘦的脸庞,擦干净的脸隐隐约约能看出当年的风姿绰约。
“对了方大人,证据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嗯。”她点头“有了一点头绪,所以过来看看。”
昨天段羽问安图玉证据在哪时,安图玉说“抓人了,躲起来,我没有害人,兰,没有害人···”
然后他又问“证据在我哥哥的房间里吗?安贵君?”
这时候安图玉回答“上面,在天上,都去天上了!哈哈哈,都去天上了!”
方知有不得不发散思维想,这会不会就是一种答案呢?
证据,躲起来了,在天上。
她让段羽帮自己举着蜡烛,学着第一次见安图玉时他的样子躲进床下,往上看。
烛光一照,床板上刻着的字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