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被一个坏人陷害了!从此身上再也没有美丽的金莲,而是丑陋的银莲!这让他好难过,每日每日在沐浴时,他都无法直视胸口,不愿看见那朵银莲,总是捂着,连自己也不许见!
发现自己被害成银莲后,他好自卑。总是暗自庆幸着王对他大病初愈的体贴,没有要求同房,让他不必太早面对王鄙视而震惊的目光……
他以为被害成银莲,已经是无比悲惨的事了。可今日,王却对他说——他不是周子熙,他叫周夜萧!
谁是周夜萧?
为什么大家都跟他说他是周夜萧?
他不是啊!他根本不知道周夜萧是谁!
他明明就是周子熙!
头好痛……头愈来愈痛……
这是几时染上的病呢?为什么他会这样痛?
又为什么,居然能够承受这种痛?还似乎很习惯的样子……
他不是周夜萧,为什么她们都说他是?
周夜萧是谁?
周夜萧是谁?!
这世上哪来的周夜萧?
为什么他要被别人唤做周夜萧?!
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
他是周子熙,才不是叫做周夜萧。
这样讨厌的名字怎么会是他的?
他不是,也不要!
结
颂莲王府的地牢,勉强以「舒适度」来区分的话,可分做三种等级。
第一种最恐怖,叫刑房。
刑房是专门用来拷问囚犯的地方。牢房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刀鞭棍枪等等琳琅满目,刑具多到令人一进来就备觉胆寒,加上阴森的气氛与空气中弥漫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让每一个本来视死如归打算慷慨就义当烈士的人,只要被带进来这里,就算是嘴巴已经被缝起来了,也会很坚定不移地吼出:「我全招!」这三个字来表明自己无比合作的立场。
第二种很平凡,叫牢房。
顾名思义,就是关囚犯的地方。天底下所有关犯人的地方都长得一样:没窗没桌没椅没各种用品,甚至连如厕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一日只供应一颗硬得像石头的馒头与一碗水。虽然少了刑具的威吓,但这种必须与秽臭为伍的日子,也实在称不上好过。
第三种比平凡好一点,叫特等牢房。
也就是说,虽然相同是用来关人的地方,但里头还是稍稍有布置一下。有最简单的床、桌、椅等基本配备,在角落还隔了个布帘放置如厕用的木桶。因为牢房上方有一个小小的气窗可供空气流通,所以周遭的空气好了不少,也不缺乏光线的照明。这种牢房向来是建来关犯事的高官贵族等,不过机会不太多,只是备而不用。
这间从盖好后就备而不用的特等牢房,如今终于有人进驻。其身份自然是相当特别,才能得到这般优待。而,花灵,就是这间特等牢房的第一位住客——虽然她一点也不觉得很荣幸。
此刻,特等牢房里传出激烈的辩论声浪,把原本应该阴森恐怖的地方搞得很热闹。这种突兀感,让长年在牢房外面站岗的几名武术们都觉得好不适应。
「你凭什么说周夜萧身上的法术不是易魂大法,而只是什么催眠的?!他并没有在睡觉不是吗?」花吉莳身负着必须让周夜萧恢复正常的任务,所以她每天都来地牢找花灵,为了讨论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可是往往都是还没搭到正题的边,就莫名其妙地吵到别的地方去了。
「所谓的催眠又不是指睡觉!从字面上来看就很能明白的不是吗?「睡觉」与「催眠」是两件事,所呈现的结果当然也不会一样。反正……厚!以你的理解力,我很难让你了解催眠的真谛,真是抱歉了。」花灵被「卢」了好几天,当然回应得很没好气。
「你这是在侮辱本人的智力吗?!」花吉莳双眸不善地眯起。
「哎哟,我怎么敢?」花灵摆摆手,一副很小媳妇的样子:「不然这样好了,如果你觉得把催眠改名叫易魂大法听起来比较威风的话,那就随你叫,我没意见,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