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本地村民看楚越川的眼神带了几分同情,楚家老的老小的小已经够难的了,又住进去一个听说病恹恹,还又聋又哑的知青,这日子恐怕要更难过了。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能来桃花沟大队的知青,条件一般都不怎么好,好条件的根本不会来桃花沟大队。
“小川,你长个心眼,你家本来就吃不饱,别乱接济人,口粮算清楚了,要留足够的粮食过冬。”有看着楚越川长大关心楚越川的这么说。
“川子,那知青要是偷懒不干活,手脚不干净,你告诉我,我让我爸抽他。”还有楚越川的朋友担心楚越川说。
楚越川原本就不怎么爱说话,在村里人的印象里是个干活卖力,能吃苦,老实巴交,长的排场的大好小伙儿,在村里人中的好感度还是很高的,如果不是家里太穷,楚爷爷生病花钱,还有队上的外债,早就娶上媳妇儿了。
这会儿对着这些人的各种说法,楚越川只含混的应付过去,让人感觉他在打断牙齿往肚里吞。
但是这会儿大家都过的不好,也不能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就是口头上说下。
楚越川没怎么在意,送回牛车往回赶,路过桃花沟的知青点时,迎面遇到一个背着锄头下工的高大青年。
那青年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相周正,带着这里村民少有的一股斯文劲儿,是在桃花沟插队的知青,名叫宋翊旸。
宋翊旸看到楚越川招了招手,两人走到一边说话。
“你家住的那知青真的又聋又哑?”宋翊旸问。
“嗯。”楚越川点头。
“那你也小心点,别让他发现什么。等忙过这一阵我再叫你。”宋翊旸压低声音说。
“行。”楚越川言简意赅。
两人说了几句,楚越川大步离开。
楚越川回到楚家,打开后院门锁进去后将后院门栓上,穿过堂屋,楚越川闻到了一股咸香的味道。
时不时咕噜噜叫的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这会儿闻到这样的味道,楚越川的口水不自觉的分泌,胃部一抽一抽的叫嚣着。
灶火前的楚末转头看到楚越川,眼睛亮了起来,起身去掀锅盖,准备将蒸好的米饭拿出来。
楚越青从小板凳上蹭的蹦起来到了楚越川身边。
“哥,嫂子做了好好次的大白米饭,还有好好次的肉!还给我洗了手!”楚越青边吞口水边说,仰着明显白了几分的脸,晃悠着小爪子。
“好好说话,是知青同志!再敢乱说,揍你!”楚越川被楚越青说的一窒,瞪眼凶道。
楚越青忙捂住了嘴,表示自己不敢说了。
楚越川之前知道爷爷老战友家遭难,能买到爷爷需要的药就已经很难了,没想到楚末还带了肉,而且一点也不知道省着用,竟然蒸了一笼屉的米饭。
蒸屉里五个容器大小不一,上面都铺了一层肥瘦相间的腊肉还有切片的腊肠,以及沾了一层油的土豆丁和萝卜丁,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