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姜这几日迷上了厨艺,一天大多数时间泡在厨房,谢三郎本来不愿,但看到她每顿端上来新鲜的菜肴,哈喇子又流的像细流一样,权衡之间,只能放她去了。
此时他一个人坐在屋里,马夫人死了?没有金主源源不断的送银子,楼主可会让他吃白食?还不得把他梳洗打扮了卖个好价钱?原本他以为这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算了,反正在女人之间交际,他不吃亏,可是如今西西偷了解药和那个穷秀才远走高飞,他也起了意,要是他能逃,还做个鬼的小倌啊!
可时间不多了,还有半个月,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拿到解药!
院子里的昙花开了,一起开了七八朵,可惜没有人怜香惜玉,任凭它开,又任凭它谢。
木姜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揪了两朵盛开的花进了厨房。
昙花蛋汤。
这她还是在宫里吃过,百香楼有个从前宫里出来的厨子,见她掐了花,丢给她一本食谱,便让她自己捣鼓去了。
汤水鲜甜,她喝了一口献宝一样捧给谢三郎。
因为昙花有粘液,煮出的汤水像银耳汤一样滑滑的。谢三郎手里捏着黄果兰,挑了根针穿线,见她进门了,问:“手里端的什么呢?”
“昙花蛋汤。”
“昙花?”
谢三郎丢下手里的东西,拿着勺子舀起惨死的昙花,叹息道:“真是一群俗人,这么好的花,竟然被人做了菜。”
木姜拿了碗碟,坐在一旁,问:“三爷要不尝尝。”
尝尝吧尝尝吧,谢三郎咂吧嘴,起码也得让这昙花死得其所。
他喝了一碗,又喝一碗,感叹道:“这么好的花,不入菜真是可惜极了!”
虽然无酒,饭饱之后却也自在,谢三郎拍着肚皮靠在椅子上,木姜拿起茶几上的黄果兰,白色的线跟在后头,下面垂着一根针。
不像是缝穗子,木姜举着问,“三爷这是做什么呢?”
谢三郎慵懒的半眯眼,“耳环,好看么?”
黄果兰做的耳环,能戴几天?
她将它放下,不察谢三郎凑到跟前,微凉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木姜,你没打耳洞呢!”
木姜一僵,不动声色的从他魔掌中挣脱:“三爷,奴小时候家里穷当然没打耳洞。”
谢三郎可惜:“好好地小姑娘,可惜了。”
木姜站起来,将碗碟收了,“三爷,我先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