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登时战作一团,动作之迅捷凌厉教人眼花缭乱,台下一些贼心不死的人彻底断了念想:这般武功,不是我他们可以比肩的。
在懂行的会家子眼中,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真切,似乎点到即止却又暗藏凶险;在那些只会些花拳绣腿的人眼中,却是没几刻就结束了酣斗。
只听又是“砰砰“两下响声,又闻其中一人闷哼,才见两道身影迅速分开。
众人这才看清,苏璨双手负在背后,面上却是带着比刚才更深的笑意。反观另一边的郑阔,黝黑的脸已是煞白,一手捂着右胸,一手拄着钢刀,若是没有刀的支持,恐怕早就倒下了!
众人包括郑阔都是大惊,想不到这苏璨看着一副小白脸样子,武功竟是如此深不可测!
只有苏璨自己知道,刚才与郑阔相对的那一击,差点震碎他整条手臂的筋脉,到现在自己的手还在不停颤抖,若非内功底子深厚,只怕他当场就要吐出血来。
这黑衣肌肉男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那么厉害?
苏灿面上笑得春风得意,额际却是直冒冷汗,他控制着面部肌肉转向一直端坐台后无动于衷的苏妍,正待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这让他脸上的笑意陡地一僵,心里抱怨今日怎的如此不顺,却还是不得不转身面向打断他的人——一个精致俊俏,比他还要切合“小白脸”三字定义的青衣少年。
在台后的苏妍眼神一凝,瞬息间又变回面无表情,只是紧攥的双拳昭示了她的心里并不平静——这少年,似曾相识。甫一见他,心里竟有种春暖花开的喜悦。
他,是谁?
苏璨问出了她的心声:“小兄弟,有何指教?”苏璨控制着吐息,对着他和颜悦色的问道。
骆怀溪蹙了蹙眉,没有遗漏对方望向自己时一闪而过的轻视,她昂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比、武、招、亲。”
听了她的话,台上台下众人反应不一。
被汪子琪扶下台的郑阔向顾翩然投去询问的眼神,却见她沉着脸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接着便转头继续盯着台上的动向。
罗小西下意识去看身边的蓝翎,见她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抓空的手,视线锁定着台上单薄的身影,嘴角的弧度却是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苏璨俯视着只及他下巴的骆怀溪,笑得玩味:“小兄弟,在下奉劝你还是不要勉强自己,除了姑娘家,在下是不会怜香惜玉的……”因着他的话,台下响起了哄然大笑,似乎没有人看好这个单薄得被风一吹就倒的少年。
骆怀溪心知连郑阔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根本毫无胜算,只是,看向端坐台后蒙着面纱的女子,星空似的美目一如记忆中的那样绚烂,怎能让她落入这登徒子之手?
骆怀溪轻咬唇,目光却愈显坚定,缓缓抽、出长剑指向仍旧含笑而立的苏璨,回得斩钉截铁:“我不会丢下她,哪怕将要为此付出生命。”
说着,足尖一点便向他攻去,却没有发现在她话音落下之时台下两人复杂的眼神。
见她攻来,苏璨仍旧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只是双掌早就蓄满了内力,只等她上前来。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个清越又带着焦急的女声喊道:“溪溪!”
作者有话要说:唉,妍妍又打了一章酱油……
不过没关系,下一章应该会出来镇场子了,嗯!
咩,你们猜汪子琪跟妍妍是神马关系?嘿嘿……
☆、52番外之绝色倾城
农历四月十二,换算成公历,就是六月一日儿童节,恰巧是顾倾城的生日。
骆怀溪早早地就问师姐想要什么样的礼物,顾倾城却是神秘一笑:“你什么都不要准备,到时候乖乖照我的指使做就行了……”骆怀溪有些狐疑地看着她:这不符合师姐的性格……心里隐隐有些念头,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横竖师姐也不能吃了自己不是?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却错过了顾倾城嘴角狡黠的弧度。
到了那一天,苏妍和蓝翎识相地各忙各的,把骆怀溪的所有权完完整整让了出来,毕竟,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嘛!
按照顾倾城的要求换上了一件绣满小碎花的浅紫色纱裙,,骆怀溪别别扭扭地走在路上,总觉得好多人朝着自己看,直把她羞得面红耳赤——并非像她以为的那样是这衣衫怪异或是她穿着不协调,恰恰相反,是这一袭纱裙与她整个人完美的切合,充分展现了她的清纯与柔美,从她身上散发的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别样魅力吸引得整条街都忍不住频频相顾,只是她本人却不自知罢了。不得不说,顾倾城比她自己更了解她适合什么,需要什么。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终于来到顾倾城给的地址,只是,骆怀溪不可置信地反复验对纸上的字与眼前的匾额,如出一辙的三字“百媚阁”让她终于确信师姐让她来的地方,就是这家不仅名字像装潢像就连地理位置也处在本城花街之首的——青楼。
骆怀溪的脚步有些迟疑,身后探究的视线却更让她针芒在背:试问,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一家青楼门前迟迟不入,怎能不叫人浮想联翩?
她咬咬牙,还是推门而入,又快速将门阖上,把那些好奇的、揣测的视线全部隔绝在门外。轻舒一口气,抬头一看却被吓了一跳,齐刷刷一排浓妆艳抹的姑娘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像在打量什么珍禽猛兽似的。
最左手边扭过一个涂抹得最为妖艳甚至走三步能抖下一斤粉的女子,一挥小手绢,对着怯怯的骆怀溪笑得暧昧:“哟,来了呀!可让咱主子好等。”碎花紫纱裙,定是主子吩咐的骆小姐无疑。
那女子核对过后,朝身边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香帕一甩,骆怀溪只觉得鼻端一股异香,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知觉。
待她再次醒来,头还有些昏沉,想要揉揉脑袋,却陡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怎么觉得有些凉飕飕的,四肢也不得动弹?
她大惊之下,忙四下打量,却差点失声尖叫起来——她来时穿的小碎花紫纱长裙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纯色无纹的紫色长裙,但不同的是,这料子轻薄的几可透视,而她除了这一层薄如蝉翼的紫纱,内里却是不着一物!
更让她匪夷所思的是,她的双手双脚均被一条不知是何材质的绳索所缚,大开大合成一个羞耻至极的角度,绳索的另一头接向这空旷大厅的四根立柱,这一眼看去,竟发觉这本是“百媚阁”摆满桌椅物件的大堂里除了自己以外,再无其他。
透过门上的纱罩望去,外面竟已擦黑,四角也点起了朦胧的光晕——自己是未时来的,难道已经过了这么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突然晕倒了?不是师姐让自己来这里的么?难道是师姐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担忧,一味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骆怀溪浑然不觉内堂里渐渐向自己走来的身影,直到耳后被轻轻吹了一口气,让她猛地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却是由于双手双脚被缚而无法回过头去看身后。